虞念点点头。
Z君跟他的妻子算是相安无事的相处了,说到底丁婕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的,因为她可以打着是他小妹妹的名义跟他相处。
直到Z君遇上了一个让他失去理智的女子。
其实很像他的初恋,那个江南女子。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极为相似,连喜好都很一致。Z君为她痴了迷,竟不顾老婆孩子舍弃一切跟那女子私奔了。
两人离开了北市去到别的城市,Z君虽说不能给那女子名分,却一心一意待那女子。丁婕后来也见过Z君和那女子,两人生活得虽说清苦,但挺快乐的。
女子对丁婕挺热情,但有一天女子问她,“我是不是跟他的初恋很像?”
丁婕从女子眼里看出了诚惶诚恐,那一刻丁婕挺怜惜她的,轻声说,“别瞎想,他都为你舍弃整个家族了。”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如果他能为我舍弃整个家族,那不管他心里藏了谁,是不是把我看做替代品都无所谓,我肯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后来呢?”虞念问。
丁婕垂眸,给彼此添了茶,轻声说,“后来他俩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发生车祸,两个人都没抢救过来。”
虞念一愣。
就这么,没了?
丁婕抬眼看她,微微一笑,“觉得可惜?可世间事就是如此,不甚圆满,多有唏嘘。有时候我在想,我对Z君究竟是什么感情呢?如果Z君没死直到现在,我还会不会一样对他始终念念不忘?”
虞念一点点转着茶杯,思量半天问丁婕,“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丁婕抬眼看她,“有时候老三提到你,总会夸你聪明,现在看来是真的。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
她放下茶杯,收了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我口中的Z君就是湛家的二爷湛既明,而他的初恋女友你更熟悉,就是你的母亲宋岚。”
第203章 你这个禽兽
虞念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恍惚了一路,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建筑她似陌生。
是,一切都来得叫她陌生。
她那么笃定的事,那么确信不疑的事都在发生变化,在疯狂地瓦解她的信仰。
虞念浑浑噩噩的,以至于手机在包里响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还是司机提醒的她,她这才手忙脚乱地翻手机。
是江年宴打来的。
她甚至都盯着江年宴这个名字看了好半天。
接通后江年宴嗓音沉沉,“怎么才接?”
虞念的嘴巴张了张,竟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少许她才干涩地说,“去见了人,在车上,没听见。”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年宴听出了她的异常,敏感问,“见了什么人?出什么事了?”
“江年宴……”虞念一手攥着车门把手,攥得手指头都生疼。
她叫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觉得莫名的委屈和恐惧,还有说不上来的焦躁不安,又好像她以为自己一路过来是鲜花,馥郁芬芳,可不曾想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些个所谓的鲜花和美好尽是假象。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虞念一时间分不清了。
她想哭,眼眶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手机那头怔了片刻,再开口问她时嗓音低柔,“慢慢说,别怕。”
“我……”虞念想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丁婕给的信息对于她来说难以消化,一时间脑子都不转了。
江年宴在那边很有耐心,没催没促,就一直在等着她开口。良久后她才颤着嗓音问他,“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母亲并不爱我父亲,是吗?”
手机那头沉默稍许,说,“你父亲对你母亲很好,你母亲对你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虞念听着刺耳。
江年宴低叹,“夫妻两人相处,人心都不是石头。”
“丁婕和江年启也没有日久生情。”虞念捂着心口,觉得疼。
“不一样。”江年宴意外地为虞翼远说了好话,“你父亲是真心对你母亲好,他对你母亲和对你的爱是发自内心的。”
“你怎么替他说话了?”
“我不会扭曲事实。”
虞念不说话了,可一场倾盆是倒回进心里,成了苦涩的汪洋,她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现在要回家?”江年宴没追问她见了什么人。
虞念嗯了一声。
“回家之后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晚餐就别出去吃了,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
“听话。”
虞念是挺听话。
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翌日虞念实在没熬住就去了疗养院。
买了不少日用品给宋岚备着,又陪着宋岚去花园里晒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