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让他们互相残杀还要有趣。
他不再命令姜韵去攻击姜鹤轩，而是开始单纯地折磨姜韵。
魔种与他一体，只会听他的命令。
不过一瞬，姜韵如同被牵动的傀儡，在自己身上划下数道伤口，鲜血直流。
姜鹤轩迅速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入怀中，喉间哽咽，“不要。”
“师尊，再这样下去，您和小师妹都会死的。”大长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该死的魔头，偏偏现在还不能动他。
“疼。”姜韵突然吭声，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姜鹤轩，我疼。”
姜鹤轩浑身僵直，眼尾一湿，将她紧搂住，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不疼，韵韵很快就不疼了。”
姜韵逐渐清醒，她能感受到身上的魔气在一点点地被吸走，但是也只限于那些游走的魔气。
她迅速抓住他的手，“夫君。”
“韵韵乖，很快就好了。”男子温和的声音落下，夹杂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慌乱和紧张。
姜韵摇了摇头，抓开他的手，仰头望向他，弯了弯眼眸，“姜鹤轩。”
他眼眶湿红地望向她。
姜韵勾住他的脖子，在唇上印下一吻，“我生来便是为了你的劫。”
她没有来处，亦没有去处，只是天道给姜鹤轩降下的一道劫难。
该结束了，她会助他。
“你不是。”他摇头，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哭声悲戚，“我不渡劫，韵韵，我不渡劫了。”
第652章 前尘（完）（慎看）
大长老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抹了一把泪，一边往大魔头身上打下无数个禁制。
青霄嗤笑一声，他们想要姜韵活着，就不能对他做什么。
现在魔种只不过是暂时被压制，只要找到空子，他立马便能继续控制。
“孩子呢？”姜韵期待地看向姜鹤轩。
“在这里。”大长老连忙抱着小狐狸崽子过来，刚刚师尊交给他后，他可一直小心翼翼地揣着。
姜韵伸手抱过小崽崽，低头挨着她微湿的毛发蹭了蹭，笑意浓了很多，“也不算白来。”
“夫人。”姜鹤轩心中不安，愈发用力抱紧她，直直地望向她的脸，“我会想办法，你信我。”
“夫君，照顾好女儿。”姜韵轻声道，望着天上再次暗下来的云层，勾起唇角，“真好。”
雷声轰鸣，姜鹤轩周身瞬间被一道光罩拢住，强势般地将他同姜韵和孩子剥离开，天雷落下，直直地劈在他身上。
青霄脸色一变，没想到这种境况下，他还能继续突破渡劫。
“不可能！”他突破禁制想要去阻止，火红色的术法光芒瞬间将他挡了回来。
姜韵把怀里的小狐崽递给大长老，目光冷静地看向青霄。
“不自量力！”擦去嘴角的血渍，青霄站起身，如同看待蝼蚁般地望过来，“你的命在我手中。”
姜韵满头大汗，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智不被操控，但是随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身处雷劫之中的姜鹤轩也受到了影响，一身素袍落了不少血迹，但是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姜韵这边。
几十道天雷同时劈下，他从空中坠落，双手撑地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姜鹤轩！”姜韵朝他跑去，心口蓦地骤痛，浓郁的血腥味涌上来。
她顿住脚，紧抿的唇瓣溢出一丝血迹，看到姜鹤轩也随之吐血，双手紧握成拳。
姜鹤轩丝毫不在意，大步跑向她。
女子眼底闪过决绝，转身走向还在施展术法的青霄面前。
非死不能解，那她便只有死。
“怎么，知道反抗没用了？”青霄神色有些得意。
八条火红色的狐尾在身后伸展开来，姜韵抬手悬空，目光坚定地看向他，“以你我之命祭天。”
“姜韵，你想做什么？！”青霄惊得站起身。
“助我夫升仙。”她平静道，像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大长老惊得大喊：“小师妹！”
“韵韵！不要！”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疼痛的滋味在全身肆意蔓延，那一瞬间，姜鹤轩只觉得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和颜色，无数天雷齐齐降下，又像是随意走了个过场般，瞬间消失。
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黑色的魔气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天空一片澄净。
很久，久到有了呼吸，周身仙力充盈。
姜鹤轩步子踉跄地跑过去接住人，手掌发颤地捧住她的脸，他张嘴想要说话，眸光闪烁着泪花，声音却哽咽颤抖到只能吐出一些音节。
“别哭，都哭丑了。”
“不疼了，只是有些累。”姜韵轻声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姜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