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做只饿兔子。
虫族日益壮大,傅随洲一直在追击他们,几个月下来救了不少族类。
但只有长毛兔族是幸存者最少的,也是最弱的。
随便拎一个其他人来,都能将她一口吞了。
所以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单间,刚好还离指挥官的休息室很近。
剿灭这批虫族的当天,傅随洲受了重伤,医护人员忙活许久才让他的伤势稳定下来。
“也不知道傅指挥能不能熬过去,抑制剂还没送过来,到时候狂躁起来,伤势又要加重了。”
“傅指挥用锁链把自己锁起来了,撑过这六七日就好,幸好这批虫族已经消灭了。”
给姜韵检查身体的两护士见她喝完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兔耳朵,“小兔子,明天见。”
说完就推着仪器离开了。
姜韵跟在后面跳出房间,去了傅随洲的休息室。
男人躺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被自动锁链锁着。
姜韵往上反复跳了许久,才终于蹦上床。
目光在冷酷的俊颜上停留了下,姜韵很快跳到他身上,顺着他的衣领口,钻到他的胸膛处趴好。
好闻,暖和。
她沉醉地嗅了嗅,把周围的布料扒拉好,四肢摊开,如同醉汉般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就是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傅随洲睁开眼,胸膛微痒,低头就看到一团白的长毛兔趴在他身上,睡梦中的兔子偶尔会用兔爪挠挠他的胸膛。
他抿了下唇,确定自己不会发狂,才解开锁链,接着伸手把兔子捏到手心。
姜韵立马侧身抱住他的手指,黑溜溜的圆眼睛看着他。
“趴我身上做什么?”男人低沉出声问。
姜韵四肢扑棱了一下,跳到他怀里,继续拱进衣服里窝着。
这男人完全不知道星舰里有多冷,她都快冻死了。
查了下长毛兔的习性,傅随洲索性随她了,趁着狂躁症还没发作,他赶紧去处理工作。
姜韵也老老实实地没有打扰他,一睡就是一整天。
若不是她身子还是温温软软的,傅随洲都怀疑她是死了。
也难怪她几个月都没长大,这完全不吃不喝能长多大?
让人送了奶过来,傅随洲把她从胸口处扒拉下来,奶嘴怼到她嘴里。
姜韵下意识就抱着奶瓶嘬了起来。
男人淡漠的目光波动了下,接着就把她拎到边上,没再管她。
奶瓶空了,姜韵迷迷糊糊睁开眼,重新跳到他怀里睡。
爪子有些挂不住,便一个劲儿地划拉着他的衣服。
傅随洲唇线抿直,幽深的眸光落在她锲而不舍的爪子上。
长毛兔族的癖好真奇怪。
他抬手托住她的身子,等她爪子勾紧扣子,才继续心无旁骛地工作。
虫族的事情处理好后,接下来就是这批幸存者的安置问题了。
下了返程的通知,他把长毛兔送回去。
原打算继续工作,心口却泛起热,他收紧拳头,立马朝着休息室走去。
狂躁症要发作了,他必须把自己锁起来,不然整个星舰上的人都制不住他。
能力越是强的人,发作起来的威力就越大。
“小兔子不要乱跑哦,傅指挥最喜欢吃你这种小兔子了。”护士在旁边开玩笑道,“狂躁期一口一个,你连塞牙缝都不够。”
姜韵:“......”
她老实地待在休息室没乱跑,但是晚上总会有咚咚咚的声音,不出意外是某只银狼在咚咚咚。
想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姜韵心底又蠢蠢欲动。
傅随洲再爱吃兔子,也不可能吃她这种会化形成人的兔子。
而且,锁链锁着。
她蹦蹦跳跳去了不远的休息室,床边垂下来一条银白色的大尾巴。
她伸爪抱住,很快就勾着狼尾巴往上爬。
白天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完全化成银狼了,四肢依旧被锁链锁着,粗沉地呼着气,隐隐有继续躁动的趋势。
窝在他脖子处,姜韵吸了口气,还是一样好闻的气息。
她打了个哈欠,往他的毛发里拱了拱,缩着身子睡了。
傅随洲睁开眼,躁动的心绪安定下来。
他头往后仰,垂眸看向睡得天下太平的长毛兔。
银狼微微张开嘴,低低地嗷呜了一声,忍住没吃,接着把她勾回怀里,合眸而眠。
早上,林枫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傅随洲安睡的状态,不由地愣住。
傅指挥每次易感期发作,都要折腾个六七日才会消停,现在竟然睡得那么香。
奇怪,抑制剂明明才送过来,什么时候用上的?
林枫疑惑了下,作为指挥官的专属医生,他对傅随洲的症状自然是再了解不过的。
偶然瞥见一团白,他好奇走过去,刚要伸手,银狼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