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咚咚作响,姜韵却浑然没被吵醒,窝在裴玉礼的怀里睡得香。
两刻钟的样子新床就装好了,小厮过来喊,立马被裴玉礼瞪了回去。
小厮只好噤声,看着小少爷怀里的少夫人,不禁转身感慨。
他当初是一点都没瞧错,少爷就只对小丫鬟好。
现在还想法子娶回家了,床也塌了。
一直到傍晚吃饭的时辰,姜韵才睡了半饱,饿醒了。
发现自己还被裴玉礼抱着,不由地坐起身,“相公,手不酸?”
“酸。”
“那还抱着?”姜韵眸光无奈地望过去,“放我下去,我给你按按。”
裴玉礼低头亲她,“我一松开你就哼哼,叫我怎么舍得放?”
姜韵不太相信这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他当初都能把爬床的锅盖子扣在她头上。
迎上她怀疑的目光,裴玉礼理直气壮地看回来,“饿不饿,我让人做了猪肘子。”
“饿,吃完再睡。”伸手轻轻揉着他的肩膀,姜韵也没再纠结其他。
小少爷让人去传膳,抱着呆头鹅回主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脚都麻了。
他脚下趔趄了下,连忙稳住身形,把人抱紧,低头亲姜韵,“吓死我了,你差点就把我摔了。”
姜韵:“......”
这相公真的越来越傻了。
吃完饭,姜韵去推床,确实很结实。
她伸手压了压床板,凭着自己的大力可能都要费些功夫才能撼动。
裴玉礼看着她在床边来来回回地琢磨,忍不住出声道:“呆头鹅,我们可以上去试试。”
“去看书,不然下个月的例银也扣了。”姜韵顿时气恼地看向他。
每次一折腾就是一晚,他都不需要睡觉吗?
体力实在好到过分了。
裴玉礼立马朝她伸手,“娘子,手疼。”
“要不要给你抹点药?”姜韵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手指下了几分力气地给他按揉,“笨死了,现在知道手疼了。”
女子微微垂着脑袋,微卷的长睫在眼窝处落下剪影,红润的小嘴还柔声说着话。
裴玉礼心思微动,将人圈过来亲。
“唔!”
隔了许久,姜韵咬牙道:“裴玉礼,不许亲了。”
亲亲亲,她如今连口脂都省了。
“呆头鹅,你总是勾引我。”小少爷委屈地蹭她的颈窝。
姜韵抿了抿唇,眸子微润地看他,“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自己不正经。”
“手还疼。”他正色道。
姜韵继续给他揉手,伺候完这位挑剔的主儿,两人去院子里走路消食。
晚上没再折腾,纯盖棉被抱着睡。
如今晚上有些冷了,裴玉礼握着她的小脚,大手伸过去捂住她肚子,“呆头鹅,现在来月事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了。”姜韵抓住他的手,“你每个月都念叨,我哪敢再疼?”
小少爷除了摘菜外,其他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比如总是往姜府送吃的送补药。
这三年也差不多调养好了。
“不疼就行,不然还要我哄你。”裴玉礼微微松了口气,手臂将人抱紧,哑声道,“亲一口再哄你睡。”
姜韵仰头亲了亲他,嗔笑道:“你这嘴小时候肯定没少挨娘打。”
没一句顺耳的。
“留着亲你的。”他印证着。
姜韵抱住他的脖颈,声音软绵绵地喊:“相公。”
“亲一下就撒娇了。”裴玉礼收嘴,唇角扬起,“以后扣我银子就亲你。”
姜韵直接闭上眼睛睡了。
小少爷总是有许多威胁人的法子,但是没几个能威胁到人。
休沐一个月里,裴玉礼每隔两日都会拉着姜韵试床结不结实。
虽然没攒到三千两,但是小少爷有一句话是对的。
她几乎没机会下地。
一直等到裴玉礼去上朝,她才得了悠闲。
赶紧喊人请大夫,顺便让人给大夫人和老太太那边传了话。
她也该找府里的大人物撑腰了。
裴府自老太太后面这代起,就变得子嗣单薄起来,孙辈只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
听到姜韵一大早就吐了,大夫人搀着老太太火急火燎地就来了。
怀了自是最好,没怀也要好好瞧瞧是哪里不舒服。
“大夫,我孙媳妇如何了?”老太太低声问道。
姜韵脸颊微白,此时躺在床上,神态有几分虚弱。
大夫拧眉了下,很快便舒眉道喜:“少夫人有喜了,已有一月。”
“啊呀!真、真有喜了!”
老太太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拐杖都不用了,眼睛冒光地看向姜韵,接着就握紧了她的手,“孙媳妇,奶奶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娃娃。”
“奶奶,娘,我真怀孩子了?”姜韵似是不敢置信地摸了下自己肚子,一副高兴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