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躲?
挣开他的手,不吃他递来的菜,连站她身边都不行。
听到这几点控诉,陈挽青倍感无语。
她只不过是因为那晚的事一时拿不准对他的态度罢了,自然,也还藏了那么一点儿女孩子闹别扭的小性子。
“这不叫躲。”她说,“真的躲应该是……”
“你还想真躲?”赵客抓人的手又紧了紧,“你今天不想出这个屋了是吧?”
“……”
陈挽青这下算知道了。
这人不仅桀骜不驯,还霸道得很。
她这会儿恢复些了脑力,既然好好说不行,那就得智逃。
赵客见陈挽青垂着头不言语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语气太横了?还是做的过了真惹她生气了?
正要问问,就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
赵客心里一慌:“怎么了?”
“手疼。”陈挽青小声说,“你太用力了。”
赵客犹豫都没犹豫,马上松开了手,还想看看是不是给她抓红了……人就跑了。
可她能跑哪儿去?
以赵客的反应速度和身手,陈挽青都没能离开一米远,人就又被捉了回来,按在了架子前。
不过怕她磕着,赵客用手在她身后垫了一下。
“会和我玩心眼儿了是吧。”赵客似笑非笑,“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都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跑得出去吗?”
陈挽青:“那你该感到羞愧,是你把我教的这么不行。所以你也不……”
“陈挽青。”
他声音本来就偏低偏冷,再压着调儿这么喊人,可以说是不怒自威。
陈挽青不说话了,看他。
一秒、两秒、三秒……
“……”
这才是败了。
“没有。”赵客放轻语气,“不是凶你。”
“那你起开。”陈挽青说,“让我出去。”
“这个不行。”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客反问:“我没说?你回答我问题了?”
不是陈挽青不想回答,而是一旦回答了,事情性质就完全变了。
眼下的她甚至有点儿怀念赵客和她“逗”的时候,起码那时少了认真的重量,也就不会有其他的负担。
“你能不能给我一些……”
话没说完,就听门那边砰地一声,杨光推门进来了。
陈挽青这会儿还处于被“壁咚”的状态,人吓了一跳,心虚地赶紧转过身。
谁料转的太猛太快了,额头就这么撞在架子上,发出的动静也不小。
赵客把她转过来看看,见被磕的地方红了一片,皱起眉想说什么,但末了,又只是抬手给她轻轻地揉,问疼不疼?
杨光还在呢,陈挽青去拉他的手,不住地摇头,强调也一点儿不疼。
“还撒谎?你是不是……”
陈挽青忙转移话题:“杨光,你是有什么事吗?”
好在杨光过来是有重要的急事,人是惊慌的,也就没多分神去想他挽青姐和客哥快溢出房子的暧昧,更没看到他客哥抓着人家手腕不放。
“哥,不好了!”杨光说,“程哥他舅妈找来了!”
*
梁程去鹤城办事了,没在民宿。
也就没看见他舅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叫着自己活不了了,还叫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外甥是个白眼狼。
郭姐劝了得有快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让民宿安静了片刻。
杨光问舅妈找梁程有什么事?
舅妈说:“我和他舅舅给他拉扯长大,他舅舅现在瘫床上动不了了。我不指望他端屎端尿地伺候在床前,但也不能半分良心不讲吧?”
这戏路麦小米熟,就要钱呗。
果不其然。
“我也不多要。”舅妈擦擦鼻涕眼泪,“五十万。就算梁程还了这份恩情。”
杨光想说不可能,刚上前一步,让赵客拉了回来。
舅妈对赵客有印象,上学那会儿梁程跟他关系好,她指了指赵客:“我不为难你们,你让我见梁程。我和他谈。”
“谈不了。”金爷接话,“梁程现在不在。”
舅妈蹭地站起来:“怎么?你们还不让我见我外甥了?我告诉你们,我要是见不到他人,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你们院里?”
“墙在那边。”赵客点了下,“自便。”
赵老板还没被谁威胁过,更不怕威胁。
舅妈脸一下子绿了。
这时,陈挽青从中缓和缓和关系,说:“阿姨,梁程确实不在宣旸。他去外地办事了。”
舅妈见陈挽青这模样,能看出来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不由得信了几分。
可不管如何,梁程她是非见不可。
“行,那我等他。”舅妈说,“给我来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