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就像七年前,自作多情,最后空欢喜一场。
“挽青!你快来看这个!”
姚若楠在前面招手,陈挽青跳脱出那些纷乱的念头,挣开赵客的手,走在了前头。
等到了摊位一看,好巧不巧,姚若楠瞧上的是之前那个卖手工首饰的摊子。
做首饰的老板还记得陈挽青,一眼认出她,笑着打招呼,问道:“这是你朋友吗?有看上的东西,打八折哦。”
陈挽青道谢,也跟着一起看看。
期间,卖首饰的老板看了她的手腕好几次,她发现了,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老板摆手,“我就是以为你会戴着呢,上次赵老板特意……”
突兀的清嗓声冒出来,止住了老板后面的话。
赵客站在陈挽青身边,问她有喜欢的吗?
陈挽青对这些小首饰一般,回道:“随便看看。”说着,她绕过赵客站到了麦小米身边。
赵客皱了下眉头,陈挽青用余光捕捉到了。
见他似乎还要跟过来,她就又主动和老板交谈,问起之前她和沫沫都中意的那条手链。
“你送给你姐姐了吗?”陈挽青说,“你姐姐一定很喜欢吧。”
闻言,老板看了眼赵客,那表情管理没个七八年的功夫都hold不住,她点点头:“喜欢,可喜欢了。就是抱怨我送的太晚。”
赵老板:“……”
逛完夜市,大家兵分两路,各回各家。
姚若楠今晚其实喝的有些多了,但因为回去这一路她都表现的很正常,陈挽青也就没有过度照看。
谁想,这半夜的时候还真出事了。
姚若楠夜里撒癔症,从床上滚下去,躺地上睡了大半宿。
如今这天气,别说是在岛上,就是在市区里也是容易着凉的,姚若楠毫不意外患上了感冒。
“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姚若楠欲哭无泪,“我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陈挽青让她老实躺着,她去给她找药,喝了就不倒霉了。
陈挽青下楼,在后院找到杨光,问民宿有备用药吗?
杨光想了想:“前台有,但好像没感冒药了。姐,要不你去客哥屋里看看吧?要是客哥也没有,你告诉我,我去买。”
说着,前面金爷喊杨光过去帮个忙,陈挽青就独自去了赵客的房子。
陈挽青来这里也不是一两次了,没那么拘束,敲了门不见有人,门又没锁,她就给赵客发了条微信告知自己来找药,便进去了。
杨光说药盒放在客厅架子的最高层。
陈挽青没费劲儿就找到了,就是这个高度,不亏是最高层。
她踮着脚一点点往外移动箱子,移到一半,身后笼来了不属于她的体温。
赵客轻松取下药箱。
“你在屋里?”陈挽青转过身,“没听到我喊你吗?”
赵客说他在卫生间,戴着耳机了,陈挽青看到他下巴那里有个小小的血口,猜他刚刚可能是正在刮胡子。
赵客打开药箱,问要哪个?
陈挽青说治疗感冒的,两人就捧着个盒子找,发现对症的,同时伸手去拿。
指尖与指尖的触碰,似有若无。
但陈挽青还是敏感地感到赵客的手有些热。
“就这个。”陈挽青说,“我先……”
赵客忽然将药箱放到架子的倒数第二层,整个人往她这边压了过来。
“谈谈。”
陈挽青背贴着架子,有些硌,问:“谈什么?”
“你觉得我们该谈什么?”赵客反问,“你这几天是烦我还是躲我?”
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陈挽青想走,但赵客两条手臂撑在她身侧把她圈的严严实实,叫她根本无路可逃。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怎么了?”陈挽青抬头,“不是没事吗?”
赵客皱起眉:“没事?”
察觉到他的不快,陈挽青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愉悦。
她头抬得更高些,继续:“一个意外而已,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至于为这个怎么样吗?”
“你管这叫意外?”
“难道不是?”
赵客眉头皱得更深,漆黑的瞳孔这会儿更像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墨。
要说那晚是一个意外,倒也挑不出问题。
可赵客当时心里有鬼,即使没那个吻,他也会做别的。
这也是为什么陈挽青已经推他了,他还不肯放手,因为压根就不想放。
事后回想起来,他甚至有些感谢那个熊孩子,如果没有他捣乱,就不会有一开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