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热心也没免费午餐啊,人家是冲你面子。”
陈挽青笑了笑。
“其实啊,要说公关这行累是累,但也能积累不少人脉,还挺不错的。”说到这儿,夏京京一声叹息,“我当时也……”
“你怎么着?”麦小米及时叫停,“又是世界五百强经历是吧?”
夏京京梗着脖子:“怎么滴?事实还不让我说啦?”
麦小米说让让让,笑道:“我这不主要是怕你说多了都是眼泪嘛。”
放着体面又待遇高的工作不做,天天在岛上一分钱掰八瓣儿花。
陈挽青问:“京京,你是怎么想到来岛上工作来的?”
“老高坑的呗!”夏京京说,“跟我说体制内,铁碗饭。”
结果这一上班,是挺铁的,就是没饭。
但话又说回来,夏京京从没后悔过。
她虽然不是团云岛的人,但她父母也都是最普通的劳动人民,供她上大学困难,是国家出钱栽培的她。
所以她就想等她学成了,也要好好回馈社会。
“你和高书记都是了不起的人。”陈挽青说,“我敬你。”
夏京京一听,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什么了不起啊?社会上更认可的还是像你这样,在大城市大单位上班的。”
陈挽青心想那都是最浅的表面。
有时往往越是在人前光鲜亮丽的东西,内里反而越烂得不能再烂。
只不过人生本就是一团乱,烂也好、光鲜也罢,总得图一头,要不这日子过得又还有什么希望。
陈挽青举杯,和夏京京碰了一下,麦小米也加入进来,三人继续吃饭聊天。
后面,新的歌手上台,唱了一首《无名的人》。
唱到那句“当家乡入冬的时候,列车到站以后”,夏京京红了眼眶,说自己好久没回家了。
这话勾得麦小米也不太好受。
她虽然没尝过多少家庭温暖,但家人的存在是个神奇的存在,亲缘是很难剪掉的。
陈挽青同样想起陈业城,叹了口气,跟她俩说再喝一杯吧。
正举杯,晓娜和她表姐来了。
“吃饭呢。”晓娜笑道,“算上我们吧,挽青。”
陈挽青收敛情绪:“不好意思,三个人的小聚会,不太方便。”
晓娜表姐哼了声:“吃点儿破海鲜拽个什么劲儿啊?还聚会?野.鸡开会吧。”
什么开会?
麦小米和夏京京唰地变了脸。
麦小米最先忍不住。
这个什么表姐,天天摆架子充老大,各种使唤杨光,说话还夹枪带棒的。
怎么着?公主微服私访来了?
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跟容嬷嬷似的。
“你说什么?”表姐喊道,“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麦姐没再怕的。
只是她刚张嘴,陈挽青就拦住她,说这好歹是民宿客人,算了吧。
麦小米一想也是,不能给民宿惹事,就又忍了,但表姐气焰却更嚣张:“怎么不说了?一个破民宿整个小太妹来,是做前台还是坐台啊?”
麦小米一下子火了,但她要动手前,陈挽青已经站了起来。
她冷着脸看ῳ*Ɩ 着表姐,说:“道歉。”
“道什么歉?哪句话说错了?”
“都说错了。”陈挽青说,“这是诽谤和侮辱,立刻道歉。”
表姐不肯,晓娜从中调和,抓住陈挽青手臂叫她别生气,可实际是暗戳戳拿指甲用力扎陈挽青。
夏京京看见了,问这干嘛呢?
说着,人也站了起来,表姐一看,直接推麦小米一把,三个人打了起来。
晓娜一直喊着别打别打,但根本没劝架的意思,反倒是一直按着陈挽青,不让她管。
陈挽青说:“适可而止吧。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较劲?”
“我乐意啊。”晓娜笑得还是那么天真,“我就喜欢看你难过,我高兴。”
陈挽青甩不掉晓娜,两人也纠缠起来。
那边,夏京京和麦小米二对一,好在也没落了下风。
可周围都是吃饭的客人,她们这么一闹,惊扰人家不说,老板也难做。
大家纷纷过来劝阻,晓娜表姐嗓门奇大,喊着日落海欺客,纵容员工殴打客人,要报警抓她们。
餐厅老板和夏京京还有麦小米都认识,忙说肯定是有误会,想让表姐息事宁人,但表姐说什么不行,喊得更大声,弄得大家都议论日落海。
陈挽青急了,只能用蛮力挣脱晓娜。
晓娜见状更下死手,但远远瞧见赵客来了,她又索性顺势跌在地上,还假装崴了脚,梨花带雨道:“挽青你怎么能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