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青说:“可那样不是浪费高书记他们工夫吗?”
“他们巴不得你‘浪费’。”
赵客换换姿势,身体从左边歪到右边,反正没有坐正的时候,他往陈挽青这边靠近,说悄悄话似的:“再说了,你不是有大杀器吗?”
什么大杀器?
陈挽青看他,他眼里浮着浅笑,映出她的模样。
陈挽青顿时耳根发热:“那都是人家的客套话。”
“你怎么知道就是客套话?”赵客反问,“万一……”
陈挽青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可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他到底能说出什么,结果就听——
“是瞎话呢?”
“……”
陈挽青真想起身走人,但又怕那样显得她好像很玩不起,便说:“那到时候就看看。”
赵客刚才的笑意还没过去,这会儿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这是答应了?”
“试试。”陈挽青摸摸赵一毛,站起来,“不行再说。”
她转身回小楼,手里突然被塞了颗水蜜桃。
赵客低头抓着赵一毛耳朵,懒懒道:“再不吃都让杨光他们偷没了。”
*
陈挽青把决定参加拍摄的事情告诉给夏京京。
夏京京激动得下了班就又来了日落海,抱着她,说一定会给她拍得天上有、地下无,迷倒所有人。
夏京京还把她私藏的旗袍也带了过来,让陈挽青这就穿上找找感觉。
不想,这一上来就遇到了问题。
夏京京这件旗袍,陈挽青穿着大了,尤其腰那里,肥了一圈,而胸部的位置又有些紧。
旗袍讲究的就是曲线玲珑美,要是不合身,还不如不穿。
“这可怎么办?”夏京京说,“去工作室借?我之前倒是考察过,质量都不怎么滴。”
麦小米说:“普通的肯定不行,你去好的地方租呀。”
谁还不知道去好的地方租?这不没钱么。
夏京京挠挠头:“要不找个老师傅改改?”
“怎么改?让旗袍小胸变大吗?”麦小米说,“还是让挽青姐大……”
陈挽青赶紧往麦小米嘴里塞了块儿曲奇。
三个人围在一起想办法。
其实也简单,换一件旗袍就是。
陈挽青说明天去市里看看,夏京京陪她一起,算是出差。
要坚守岗位的麦小米不能跟着去逛街,很不开心,开始了碎碎念。
念着念着,旗袍这事连郭姐都知道了,郭姐还说回头问问她那群老姐妹,看有谁认识会改旗袍的师傅。
但现下社会,真正会做旗袍的师傅实在太少了,而如果想要好东西,那又是一笔费用,夏京京他们拿不出来。
拍摄就这么卡住了。
几天后的傍晚,宣旸下起了雨。
快七月了,这里也进入了雨季,天气变化无常,兴许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乌云密布,大雨兜头而下。
陈挽青和夏京京就赶上了雨。
尽管她们在码头避过雨,但之前还是被淋到,陈挽青回了民宿就一直打喷嚏。
杨光心细,这就煮了一锅姜丝可乐。
但因为还在和商家对货,杨光一忙又忘了送去,最后还是赵老板体恤客人,把可乐重新热了一遍,送到小楼。
陈挽青开门见来人是赵客,有些惊讶。
她在日落海住了有段日子,这应该是赵客第一次来她房间。
陈挽青让开身,请人进来。
赵客也没委婉,进了房间后,将可乐放到桌上,余光小范围地打量了一下屋内。
室内装潢是他亲自定的。
他不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用的极简北欧风。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下的房间就因为沙发上多了两件衣服,床头柜上多了支鲜花,他就觉得他不认识这里了。
这里好像变“满”了,也变“柔”了。
陈挽青关上门,刚想谢谢赵客,先打了个喷嚏。
赵客转过身问:“要不要试体温?”
“不用。”陈挽青去拿杯子,被烫了下,“这么热你怎么拿上来的?”
热吗?
赵客除了会跆拳道,平时也练拳,手掌上有层茧,大概比较隔热吧。
“这东西就得趁热喝。”他说,“凉了没用。”
陈挽青点下头,可问题太烫也入不了口啊。
她这会儿身体一阵儿一阵儿地发冷,脑子也晕晕乎乎,对着个杯子,陷入了沉思。
赵客瞧出她是迷糊了,别过头弯了弯唇:“五分钟后喝。”
是啊。
稍微凉一点不就能喝了?
陈挽青犯了傻,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赵客这次没笑话她,靠着沙发对面的墙,又问:“找到合适的衣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