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一番,最后就近,在陈挽青订的酒店周边找了家西餐厅。
一直到落了座,姚若楠都在唠叨来她地盘还住什么酒店?家里有客房。
“这次过来没准备,等下次。”陈挽青说,“不然叔叔阿姨手忙脚乱的。”
姚若楠噘噘嘴:“你就是总考虑别人。”
两人点了意面和焗饭。
听说这家提拉米苏是招牌,姚若楠就又要了份提拉米苏,和陈挽青一人一个小勺,分一块儿吃。
“是不是有事啊?”姚若楠试探,“和赵老板吵架了?”
陈挽青摇头:“没有,就是来看看你。身体完全恢复了?”
“少来。”姚若楠不上钩,“我还不知道你?我猜啊,肯定是有什么事让别人为难了。而你不想这个人为难,就自己出来,想一个人消化掉。”
陈挽青笑了笑:“消化什么?提拉米苏吗?”
“……”
姚若楠叹口气,不说就不说吧,转而道:“今天天气预报报的临饶有大雪。待会儿我回单位,你要是没什么事,也回酒店吧。晚上我去找你。”
“不用。”陈挽青说,“你不是说你最近经常加班吗?你顾你自己,咱俩明天再约。”
姚若楠也怕答应了回头去不了,想想便说:“那随时联系吧。”
吃完饭,两人在餐厅外,准备一南一北。
姚若楠越瞧陈挽青这状态越不放心,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事别总压心里,说出来啊。”
陈挽青垂眸,想到昨晚赵客忍气克制的模样,无奈笑笑:“我这样很让人起急吧。”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
只是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一再问你的情况,就算是对方着急了,也是因为想要保护,不是不耐烦。
“谢谢你,楠楠。”陈挽青抿抿唇,“是有一些以前不好的事又找上来了。但事情都过去了,是我自己心里头有些绕,过过就好。”
姚若楠多少知道一点儿陈挽青曾经的经历。
她捏捏陈挽青手臂,告诉她:“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别让那些事困扰现在。”
陈挽青目送姚若楠上了出租车。
无事可做,她也不想回房间干发呆,就又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要了一壶花果茶。
没待一会儿,窗外飘起雪花。
街上有个小女孩惊喜地用手去接,笑着和妈妈说着什么,十有八九是想去打雪仗了。
妈妈给她戴上帽子,点点头,母女俩牵着手往前继续走。
雪簌簌而落,漫天的白色。
陈挽青望着那对逐渐远去的母女背影,她的妈妈苏翊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天离开的。
走的时候,陈挽青巴在门边看着妈妈,苏翊回头瞧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说再见,就走了。
之后的日子里,苏翊先后去了奥地利和柏林,每到一处,她会给陈挽青寄些小礼物,偶尔也会给她打电话。
等再过过,苏翊和一个英国人结婚,消息就少了。
苏翊有了新的家庭,陈业城告诫陈挽青尽量少去打扰,陈挽青点点头说知道了爸爸,然后就又看着她的爸爸也组建了新家庭。
其实,何雅萍对陈挽青也说得过去。
无非是当着陈业城的面儿对她热情,背地里就十分冷淡,可要说什么虐待或其他的过分的事,也并没有。
何雅萍一直想给陈业城生个孩子。
但陈业城顾及陈挽青,始终没动过这个念头。
可能就是从这件事起,何雅萍觉ῳ*Ɩ 得自己脚跟不稳,便想用更多的财产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业城很早立过遗嘱。
他意外去世后,遗嘱规定家中的现金存款陈挽青和何雅萍一人一半,车子和一些夫妻共同财产都归何雅萍,而房子,何雅萍可以居住到陈挽青成年,产权归陈挽青所有。
何雅萍不同意,说她就算死也要把这套房子夺过来。
于是,她充分发挥她的两面派本领,人前,她是不肯改嫁,照顾继女的好后妈,比亲妈都强;人后,她各种辱骂陈挽青,把着钱,对陈挽青进行精神控制,想要吞掉房产。
真理路上,海宁湾这套房子,困着陈挽青和何雅萍。
陈挽青是想逃离却没有能力;何雅萍是不达目的,绝不松口。
陈挽青念高二时,何雅萍被单位辞退了。
那段时间,何雅萍迷上了打麻将,常常是麻将馆里一泡,成宿成宿地打。
也是因为打麻将,何雅萍认识了马振迁。
陈挽青第一次见马振迁,印象是这个人挺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