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总是没个正经怎么办?
上一秒生气下一秒就又消气了会不会伤身体?
陈挽青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压不住嘴角的笑:“你是灯吗?会发光?”
赵老板绝不走入自证陷阱,当即反问:“灯会抱着你吗?”
实在没忍住,陈挽青笑了。
赵客让她别笑,说这说大事儿呢,严肃些。
“这算什么大事?”
“事关幸福,你说大不大?”
“……”
陈挽青抿抿唇:“睡一起就是幸福?”
“不然呢。”赵客故意拖长尾音,沙沙的嗓音在夜里格外勾人,“当然,这个幸福还可以再进一步,朝向更高的那个‘幸福’前进。”
陈挽青握着手机,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热,还是握久了手机热。
她还没忘之前火车站分别时,他发的微信,想必当事人也不可能忘。
两人一时沉默住,心思却往一处去了。
赵客站在阳台上,手指夹着烟猛吸了一口,快速燃烧的火星不及他欲望的猩红灼热。
过了将近一分钟,赵客哑声问:“想我了吗?”
陈挽青没答,只有一声稍微重了那么一点儿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了千里之外。
赵客兀自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儿,杨光从屋里敲了敲阳台的门。
陈挽青听见了,让赵客去休息,赵客说:“这才几点?”
“你不累?”陈挽青问,“每天山上山下来回跑。”
“不累,就多走几步路。”
赵客今天已经见到了梁程。
赵老板同样不会整煽情的那一套,开门见山,告诉梁程不跟他走,他就把日落海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这么多年的兄弟就当他当初瞎了眼。
梁程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良久,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有了这句松口,后面再劝劝也就差不离了。
“解决好梁程这件事,我打算闭店一段时间。”
“闭店?”
“嗯。”赵客吐口烟圈,“过完年再开。我想理理之后的发展思路。”
发展思路?
这话从赵老板这个实干派嘴里说出来,过于违和。
赵客嘶了声,有点儿不服气:“我也是个头脑与能力并重的人才好吗?我就是嫌麻烦,好多事懒得弄。”
“那现在怎么不懒了?”
“来劲儿了呗。”
赵客从来不是一个贪的人。
他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虚荣逞强,就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照顾他的家人和朋友。
可人活着也不得不服从社会的规则。
想要把日子过舒服了,就得有经济基础,就得有一定的实力和资本,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护住想护的人。
最起码的,他女人怕黑,他就给她点一屋子的灯,不考虑费不费电。
这话乍一听挺过,谁还会在意那点儿电钱?
但现实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受不了她尝半分委屈。
“开个灯就行了?”陈挽青眼角蹭蹭枕巾,“你标准也太低了。”
赵客着急:“例子,举例子。学霸不懂?我这次回去非得给你那间房直接交上八十年的电费不可。”
幼儿园大班留级生。
陈挽青腹诽,但眼角也湿痒得更厉害了。
她将半张脸埋进枕头,一只手轻轻抚过旁边的位置,想象着他在身边的时候。
那种随时的触手可及是她久违的心安。
“不用灯。”
赵客正弹烟灰:“嗯?”
“有你就够了。”
动作一顿,赵客才稍微平缓了些的心又砰砰直跳,连带身体上的反应也被撩拨起来。
他赶紧告诫自己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不想支一晚上帐篷。
可这妈的怎么忍……
赵客想跟陈挽青说你就折磨我吧,话到嘴边,他又从她刚刚的依赖里咂出了点儿别的滋味。
他无视掉杨光又一次的催促,并用眼神杀让杨光缩回被窝。
掐了烟,赵客问:“这两天没什么事吧?你心情还好?”
惊讶于他的敏锐。
陈挽青犹豫了下要不要说,但想到他还在处理梁程的事,又作罢。
“没事,你别胡思乱想。”她说,“我就是因为停电。”
赵客不置可否,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怕黑?上次小米看恐怖片,金爷都有些害怕,你跟没事人似的。”
陈挽青说她不怕鬼片,就是单纯怕黑。
至于怕黑的原因——
“我小时候被关在过琴房里一天一夜。”
那时,陈业城和陈挽青妈妈离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