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柳灵韵暗自咬牙:“我是看你被蒙在鼓里,才来告诉你。”
孟泽站起来:“你误会了,我和李明澜没有关系,以上的那段话,你对着你的孙老大说,才能点醒他这个局中人。”
*
再见李明澜,孟泽的脸和窗外天气一样,阴阴沉沉,久不放晴。
他把小方纸袋贴的,写着“奖励”字样的小便签撕成了两半。
碎纸在李明澜的眼前飞了几下,落到桌上。
她还记得要深沉,低低地说:“孟泽,你是不是不满意今天自己在台上的演讲?”比起李宜嘉的流利顺畅,孟泽结束前可以说是磕磕绊绊。
冯天朗:“五班的女同学有演讲经验,你第一次在岩巍中学登台演讲,怯场是情理之中。”
“是啊。”李明澜倾身,“你可是年级第一名,孟泽,你来给我辅导数学吧,我最佩服天才了。”
她喜欢天才?
谁都喜欢和聪明人一起做事,他也是。
将来的身边人,肯定和他才华相当,二人默契十足,说话只要起一个头,对方就能猜到结尾。
总之,和李明澜相反就对了。
“李明澜,我和你没关系。”这话,说给柳灵韵听,说给李明澜听,也说给孟泽自己听,“别来和我讲废话。”
“好凶。”李明澜才鼓起脸,下一秒眉目骤冷,望了他最后一眼,之后再也不看,她收回小方纸袋,连被他撕开的碎纸,都一一收回来。
她学着他的口气,留下冷冷的一句:“你就一个人在心里苦着吧。”
第19章
李明澜在前两天无视孟泽,忽略孟泽,仿佛七班没有这个人。
除了冯天朗,七班没有同学和孟泽说话,慢慢的,传出来一个七班无人搭理孟泽的流言。
后来,李明澜换了一个玩法,她挑衅孟泽。
过了没几天,晴转多云,风又大了。
李明澜穿着浅紫毛衣,高领托起她被吹得发红的脸蛋,她一来到教室就去关窗:“今天又冷了,阳春三月都是唬人的。”
孟泽给她留下了足够宽的空间。
她一回头,空落落的,她将自己的凳子向后移,凳子磕到了他的书桌。
他抬眼。
她露齿,从牙缝里发出“嘻”的一下。
他低头看书,突然的,书桌被她拉上去,他立即扶住。
李明澜索性直接转过身,面向他,双手在他的桌腿下发力。
孟泽冷冷地喊:“李明澜。”
她皮笑肉不笑。
他使劲按住桌子。
她再也拉不动,放弃,大喘口气:“呼,终于不冷了。”
敢情是拿他的桌子做运动?孟泽问冯天朗:“我这个年级第一名是不是可以申请调换座位?”
冯天朗点点头:“是吧,但是才开学一个多月,不到全班调整的时间,班主任也许会给你单独安排。”
这是最荒废的一个角落,如果前排的同学被换下来,肯定有怨言,不在乎自己坐在哪里的人,估计只有后三排的。
冯天朗刚刚目睹了孟泽和李明澜的较劲,悄悄说:“你俩分开点也好。”
李明澜不光是挑衅,她在观察,孟泽的冷也是分层次的。
这几天吧,说他冷反而浅薄,他还有额外的情绪。
李明澜猜不透,但她觉得好玩,觉得有趣。
迟早会把孟泽逼急的,但是逼急了又怎样?她认识他一个多月,他除了冷,没有其他武器。
可她猜不透他,又如何断定他敢怒不敢言?
美术校考即将来到,李明澜抓紧时间,利用发呆的时间练习控笔。
这一堂数学课,她思绪乱飞,就去打开她的双层笔盒。
她抬起上层那一格,只见美术铅笔被摆得满满当当,甚至比上一格的笔还要挤,毕竟美术才是她的出路了。
她突然想到,孟泽这人不是和这个笔盒一模一样吗?
表面一层,里面应该还有一层。
她早知道他是矛盾的,但是爸爸和哥哥讨论新闻时曾说:“一个人善变的表面之下,一定有恒定的本质。”
爸爸和哥哥的话肯定有道理。
*
王辉耳朵尖,收到风,新来的年级第一名比李宜嘉更孤傲。
王辉觉得是七班的同学孤立了孟泽。
他很讲义气,身为孟泽的初中老同学,他铁定要出面陪伴孟泽。
中午,王辉还没到七班门口,看见李明澜。
她没有穿校服外套,穿的是一件鲜绿的毛衣,两侧有画着熊脸的大口袋,她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把衣角拽的左摇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