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痛的有气无力:“买姨妈巾的时候再给我买盒止疼药。”
周明坤拧了拧眉,“你现在怎么这么疼?”
山里的时候她虽然也疼,但只是隐隐约约,多是因为常年泡凉水和营养不良,上次在他面前痛晕,这次也痛的面堂发白,浑身汗湿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嗯”一声,秀眉紧蹙,似乎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周明坤叹口气,不用说,也是这两年遭罪受苦造成的了。
“你再忍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周明坤出去,朱世春在套间外站着,“小夭怎么了,哪儿疼,伤口开了?”
“不是。”周明坤说,“我出去一趟,刚才买了条鲫鱼,你下锅熬成鱼汤吧。”
“哦,好,你干嘛去啊?”
朱世春走到门口,看见丢在院子里的鱼和豆腐小葱。
“我去趟超市,你有要买的东西没?”
“你路上看看有卖熟食的没,我回来的路上没看着,没有的话就买袋花生米,我买过酒了,一会儿咱俩再喝点。”
“好。”
周明坤说马上回来,没多久,云遥就听见开门声,就像先前住院她不能动时,他利落地掀开被子,先抬起她一条腿,再抬另一条腿,慢慢脱下沾满血水的裤子。
大掌托着她的臀侧抬起来,他的手腕有足够的力量,不需要云遥腰部用力,何况她身体现在绵软得厉害,只感觉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他那只手上,冰凉的湿纸巾轻轻擦擦过去,她身体猛然一抖,差点摔下去,他牢牢抓住,云遥问:“怎么是凉的?”
“家里没烧热水,很快就好,你忍一下。”
周明坤连抽好几张湿纸巾,在自己烧热的脸上捂几秒,快速擦干净她身上的经血,套上新买的安睡裤。
他对这些东西很熟悉,还是因为在山里的时候,云遥只能买村里小卖部一毛钱一片的散装卫生巾,基本不吸血,她前两天的量比较大,经常弄脏衣服和床垫,他将县城所有的卫生巾都买了一遍让她试,看哪种吸收效果更好,发现了货架最下面的安睡裤。
将云遥抱到外间的沙发上,换好床上的褥子床单,再抱回来。
被窝里没了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云遥身上也爽利干净,肚子依然闷痛,但相比之前,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翻个身面对他,周明坤将其他卫生巾放床头抽屉里,“放这里了,你要用的时候从这里拿,别放卫生间,会潮,有细菌。”
“哦。”汗出多了,她的喉咙有些闷哑,“你脸怎么这么红?”
心想已经看了那么多次,总不能是害羞了吧,就隐隐约约闻见了酒味,“你去喝酒了?”
周明坤摸了下脸,“嗯,喝了点。”
云遥从下午他出去就在睡觉,昏睡了一下午,不知道他喝了多久,也没多想。
“药买了吗?”
“买了,我现在去烧热水。”
周明坤在屋里烧上热水,进厨房帮忙,朱世春已经将鱼汤熬上了,正在切豆腐,“菜买了吗?”
“买了包花生米。”
“没事儿,把鱼炸了一样是下酒菜。”
水开之后,周明坤没进来,云遥感觉最疼的那一阵过去了,自己慢吞吞爬起来,倒杯茶放床头等温。
要是放往常,没水她就干吃药了,但现在嗓子干的能冒烟,什么都咽不下去。
周明坤端着鱼汤进来的时候,看见床头的水杯装了小半杯水,药盒有拆开的痕迹,女人阖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熟了。侧趴在床上,捂着肚子的睡姿。
周明坤看着她,抽了张纸擦擦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端着鱼汤出去,倒回锅里温着。
客厅的桌上,朱世春已经倒好了酒,一盘花生米一盘炸鱼渣,周明坤走过去坐下,朱世春举起酒杯,“来,庆祝搬家,小夭出院,还有我终于能休息几天了。”
周明坤和他碰一个,呷一口,感觉到度数不低,放下没再喝。
朱世春看着他脸上的红也说:“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今天喝了多少酒,怎么红成这样?”
“不知道有多少,可能就是度数高吧。”
下午周明坤跟着齐成去了私人会所,几乎都是洋酒,牌子他不认识,也没仔细看度数有多少,齐成喝多了就开始回忆伤心事,越回忆越伤心,他陪着喝,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感觉上脸了才停下。
晚上,周明坤将套房外间的沙发拉开,就是一张沙发床,将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走路的声音,他下床敲门,“云遥,你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