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用在朱
合洛嫡系的身上,”三平摇头,“时间紧,任务难,危险得很啊。”
李昱白没理他,又对林义山说:“还有,请将军点两千兵,借道秦风路,往吐蕃边境去。”
林义山:“您是怕朱合洛投西夏不成,又改投吐蕃?”
李昱白扼腕叹息:“只怕不是投,而是回。”
吐蕃与妙香佛国交界,圣墟子出自妙香佛国,老夫人是圣墟子的女儿,不可不防。
一切都在部署中。
但不过半天功夫,在戌时一刻,李昱白再次收到了来自朱合洛的信。
由斥候快马送来,火漆封口的、指定只能由李昱白一人看的信。
信里只有两张纸。
其中一张纸上只有五个字,还有一个拓印的图案。
看懂这个图案后,李昱白的手指骤然收紧,面色一点点白了下来。
这是一把同心锁,上面镌刻着“辞”字。
是同心锁中属于阿辞的那把。
而那五个字是——佳人难再得。
另一张纸上,则是信心满满的狮子大开口。
“粮三万石,草五万石,戈矛各五千,火器一千,投石机、巢车、木幔各一队……”
朱合洛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李昱白揪着一颗心,正准备给京都王府飞鸽传书,来自王府的飞鸽传书以及陈南山的飞鸽传书陆陆续续到了。
王府的飞鸽传书说,他安排守在林府外的两名护卫被发现中毒昏迷于林府后院,林楚辞和娥姐不见了。
猎犬在林府的水和食物中发现了迷药。
而陈南山的飞鸽传书说,朱府的老夫人疑似借用了真正乳娘的身份,夫婿和女儿是否被烧死存疑。
但查实的是,老夫人已经通过密道逃出京都,去向未知。
如今朱合洛的信就是有恃无恐的威胁,阿辞在他,或者说,阿辞在老夫人的手里。
李昱白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恰逢三平和木砚前来辞行,见他面色不佳,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大人没事吧?”
李昱白最终摇了摇头,叮嘱道:“大张旗鼓地去,小心谨慎地进城,小老七最机灵,一定会找准机会混进去的。”
等三平和木砚带队走后,他去找了林义山,将粮草和军需妥善地安排好。
大局当前,他必须稳住。
朱合洛只会比他更急。
第343章 战17
朱合洛确实比谁都急,但收到的密信让他稳住了。
他要收服熙州众将和士兵的心,为日后割据一方做准备,便不能任凭仁多保忠叫阵而不出,更不能总打输仗,因此不得不将朱季川放了出来。
他这个嫡长子于行兵布阵打仗学得极好,不比他这浸淫多年的老将差。
可这个嫡长子除了抵御外敌这一条外,跟他并非一条心的。
更有陈小七这心腹之患,每每坏了他的大事,从于家、到朱府行刺,从安国府、到清凉寺……
如今断了他的后路,又给他竖了一国劲敌……
好在如今他手里有了筹码。
这个筹码对陈小七有用,对李昱白也有用,来得极好。
但绝对不能让他的嫡长子知晓。
好在随着密信来的,还有一些东西,可以让他的嫡长子更听话一些。
“川儿,这是你母亲的随身印信。还有你祖母给你的信。”
朱季川接在手里,安静的看完,安静的抬眼看向他。
“我被荣宠着长大的这18年,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他好似在问朱合洛,又好似在问自己。
“半分不假,”朱合洛将手中捏着的东西递给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父亲和祖母身负重任,大业未成,不能只谈小家。”
朱季川看着他,终于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在自己手心细细摩挲。
这是开蒙那年,父亲亲自给他刻的印章,只有两个字——振轩。
他姓朱,名季川,字振轩。
振兴门庭,安邦定国。
他抬眼问道:“父……您又要我做什么?”
朱合洛:“此时此刻,乃是熙州生死存亡之际,父亲只愿与你携手护住这一城百姓,不叫西夏踏进熙州城半步。”
等从朱季川那里出来,他又叫来了忠叔。
“老忠,你带几个人,秘密出城一趟,将陈小七与我的恩怨告知仁多保忠,也告诉他我是被人陷害的。叫他别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还告诉他,朝中重臣李昱白来了边关。”
他语气平淡地接着说:“再告诉他一句,若合作事成,我替他活剐了陈小七,还许他进熙州城泄愤三日,以熙州满城祭他叔伯仁多零丁。”
……
小七妹一行人实在是跑不动了。
“呼……呼……呼……”林武喊道,“我喘……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