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就是一个爱钱如命。
“大人,你快跟我走吧,”小七妹快言快语地说,“我把从于管事家顺出来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很稳妥的地方。”
李昱白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她肯定还有秘密没说,但她此刻腰背挺直,眼神澄澈,虽然故意笑得一脸谄媚却又不让人反感,于是没有再问,起身走出了屋子。
陈南山正仰着头在屋外逗小咕咕,可惜小咕咕蹲在树梢上不搭理他,见了小七妹出来,才懒洋洋的飞下来。
日光下,更显得李昱白衣带渐宽,憔悴不堪。
陈南山担忧的看了好几眼,没忍住问:“大人是生病了么?不如让我和林武走一趟?”
李昱白摇头示意没事。
一行人跟着小七妹来到了汴水河东的鬼宅。
见小七妹转身往对面宅子去,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李昱白喝了一声:“停下。”
小七妹回头:“别怕,鬼白天要睡觉。”
李昱白定定地看着她,哑声对其他人说:“你们在这里等。”
他跟在小七妹身后进了院子,又去了后院。
后院的门拉着脆弱的“吱呀”声被小七妹推开了。
穿堂风带起了一地枯叶,入目便是那根被她当做秋千的连理枝。
只见小七妹像猴一样一脚蹬着连理枝蹿上了树,爬到了高处,枝繁叶茂看不到她在何处取了东西,又像猴一样下了树。
“我剥了树皮,藏在树皮下,没有人能发现。”
向来沉稳的李昱白竟顾不得拿那件东西,而是急促又熟练地攀上连理枝试图往上爬:“放肆,剥了皮,树就活不了了。”
他才爬了几步,小七妹又装腔作势的指着树下某处:“呀,这底下还埋了东西。”
李昱白又低头看,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小七妹眼疾手快地将他一扶:“大人,你在着急什么?”
她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李昱白的手里:“于管事家里顺出来的,看起来像是枚私章。”
李昱白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变了。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私章,这是一枚银制的“执信”,相当于官印。
官印,官员随身携带,可用于各项公务,也用于私信,离任或者亡故,按例必须收缴,死后若有皇恩,则可用于殉葬。
沾上印泥后,在白纸上留下了圆转盘曲、字口凹陷的四个小篆字:太仆寺卿。
太仆寺卿,养一国之马,还可近身给官家驾车。
但这个官位已空缺多年,永安里之乱后,太仆寺便并入三司,现称马司。
前朝一个三品大臣贴身的执信,为何在一个商户的管事手里?
李昱白问小七妹:“你说你能找到这个于管事,你想怎么找?”
小七妹嘿嘿一笑:“那大人愿意让我跟着你吗?我人小活好价钱公道。”
第149章 敌人18
京都来了个簪花小货郎。
不卖货,挑着个担子逢当铺就进。
进去就拿出一枚银质的印章开个天价。
“这么大这么纯一坨银子,上面还有这么漂亮的字,你们就给二十贯,奸商。”
“不当,我换个识货的当铺试试。”
“一千贯,没这个价肯定不当。”
……
“这么好的字,这么好的手艺,还是纯银的,你们就给三十贯?你们识不识货呀?”
“以前那个姓梅的大人一枚印章就要一万贯,还是竹子刻的,这可是银子刻的。”
“少说也得有个三千贯吧?低于这个数肯定不当的。”
……
“喂,我说了,低于五千贯肯定不当的。”
“哎哎哎,我说你们拉我作甚?还想强买强卖是吗?看我这拳头没,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都说了,不用护住头,我才舍不得打烂你的脸。”
“报官抓我?你这是欺负我没进过学堂不识字是吧,啊,吓唬我呀,尽管报好了,我不偷不抢,随便你报官,你倒是快点报呀,你不报我可走了。”
……
御街各处被他走了个遍,典当铺都知道来了个狮子大开口的小瘪三,说话气人,偏偏有点力气,不怕当铺里会武功的伙计。
于是这个不怕当铺的货郎,在樊楼最热闹的地方被妙手空空儿给盯上了。
第一个和货郎擦身而过的空空儿被他骂了一句:“你脸上那是长了两个铃铛忘记长眼睛了吗,看着点路啊。”
空空儿一摸兜,糟糕,自己少了个荷包。
又一个撞了货郎肩膀的空空儿被他揪住了骂:“黄泉路上着急有用吗?赶着去投胎啊,撞了人连句话都没有啊。”
空空儿一摸袖子,完蛋,自己的家伙式不见了。
又来了第三个……
货郎扶了扶头上五颜六色的花:“还好没把你们撞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