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他什么?”北辰突然将烟叼进嘴里,回身握住玉清的脚踝,“没说你出来偷情吗?”
到嘴边的话顿住,玉清不适地动了动脚踝,声音拔高,“有本事你别跟我偷啊!”
北辰咬紧烟头。其实烟没剩多少了,只有猩红一点,灼烧最后的烟嘴。
过了好一会儿,玉清身上都泛出凉意,北辰才一字一句地从嘴巴往外吐字,“跟他比,你真脏。”
玉清目光骤然凌厉,他冲北辰的脸踹去,尖锐道:“跟他?他是谁?”
他的心底莫名浮出一个名字,但怎么也不敢确认。
北辰被踹地偏头,斜眼望玉清的面孔,同宴会上的唐绵略略重合。他对唐绵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不喜欢乖的,只是看玉清这副模样,他曾经的丁点喜欢顿时生变成恶心,可能是因为玉清真的要结婚了。
北辰啐一口,将玉清的脚踝丢开,烟嘴吐掉,起身又点了一支,“还能是谁,你像谁,心里没数吗?”
话落,他好笑地哼了下,玉清伏在床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兀地动了动小腿,单手抓住自己的脸。
他像,跟谁像,唐绵?
又是唐绵?
玉清气到发笑,动作飞快地爬起身,冲到北辰面前,“别在我面前提他,听了恶心。”
北辰吐烟圈,心里压抑的气愤有点上涌,“怎么不能提?因为你抢了他的alpha自卑了?”
“你!”玉清气到了,胸口上下起伏,他蓦地捂住肚子,眼圈泛红地看北辰。alpha撑桌的手有点抖,但过于细微无人发现,他咬紧烟嘴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北辰咽口气,率先低头去抱玉清,“好了,坐下吧。”
玉清的怒气终于找到爆发点,他裸脚站在地上,抬手给了alpha一巴掌,口吐脏话,“坐你吗!”
一个两个,嘴里脑子里都是唐绵。
唐绵唐绵唐绵,唐绵有那么好?
玉清动作飞快地穿衣服,边穿边落泪,穿完了,他踢一脚散落一地的零食,从北辰旁边走过。
临近门口时,北辰突然开口,“走了就别回来。”
说完,他别扭地又补一句,“反正你也要结婚。”
玉清咬唇,红着眼头也不回,“对,我就要结婚,跟他妈唐绵恩爱去吧。”
话音未落,宾馆的门“嘭”地摔上。
方才还满是暧昧的房间顿时冷清,北辰垂眸,过了会蹲下身收拾地板,都收拾好后他又回到最初的桌前。他摸了支笔,铺展试卷做题。试卷的题目很是显眼,第一军团测试题。可他还没写几个字,蓦地直起身将笔狠狠摔在桌上。
“艹。”
北辰低骂。
出了宾馆门,玉清脚步不停地在大街上走。此时天色渐黑,只有亮堂的路灯从南到北,他吸了吸鼻子,找了个路边座椅坐下,随后摸出通讯去打靳戏成的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对面的alpha正在同人说话,发觉是他,问道:“怎么了?”
玉清报上地址,凶巴巴地指使:“来接我。”
靳戏成正在同城快递站,他将请柬交给快递员,安抚道:“等下,我把给唐绵的请柬寄出去。”
玉清差点以为自己耳聋了,他克制不住地大声道:“谁?”
靳戏成察觉到omega语气不对,模糊道:“没谁。”
玉清头皮发麻,他不知道今天到底遭什么罪,满耳朵都是唐绵,他要疯了,他没开玩笑。
他猛地尖叫一声,“啪”地挂断通讯,反手在通讯器中找出存了很久但从未打出过的电话。“嘟嘟”两声,对面接通了,略带耳熟的嗓音传出,另一厢的唐绵对陌生号码轻声说,“喂?”
玉清怒气翻倍,他憋着一口气说,“管好你自己!少惦记别的alpha!”
唐绵不明所以,他正在逐一比对曾经恋爱的细节,有大多的地方需要他去验证。眼下被奇怪的人告诫,他本能地保持良好的教养,“请问你是?”
他怀疑对方打错号码了。
玉清则被他温柔的脾气气到,低声威胁,“别装了,你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声音你认不出来?”
唐绵愣了下:“抱歉。”
玉清炸了,“你到底在装什么装,你活该被我抢走alpha。不,不对,也不是抢走,你不知道吧,靳戏成早在和你在一起时,就偷偷向我示好。他会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看不上他,懂了吗?”
说完一堆,玉清终于有所缓和。通讯器对面不出意外地沉迷,良久,唐绵说,“....玉清。”
玉清露出笑容,他又哭又笑地像好不容易才战胜的母鸡,“对,是我。”
“嘟嘟....”电话挂断了。
玉清冷笑,回头望向宾馆的方向,自言自语,“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