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惨笑,看向男人的眼神算不上友善。
“都是被逼的。”
失去了队长和其他队友的他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不过最为重要的是,队员深深看了靳演一眼,“希望你不要乱说。”
不然他日后很难找到新的团队。
靳演耸肩,“当然。”
队友松口气,只是还不等他这口气一舒到底,靳演补上了最后半句话,“我从不说死人的坏话。”
话落,靳演将队友丢远,将手中的店员脑袋随手一丢,将许昊然死不瞑目的头和三件最便宜的小零食一并丢到收银台上。
“结账。”
店员翻个白眼,嘟囔,“能不能温柔点,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靳演没听懂他的隐喻,愉悦地拍了拍手中的许昊然,并顺手帮其合上双眼。
他记忆力很好,既然许昊然说可以为了阮棉去死,那么他自然愿意帮他实现愿望。
当然,为了他,和为了他的棉棉没什么区别。
许昊然成了摆件,永永远远留在超市。
店员告诉了靳演答案,蹦蹦跳跳靠近唯一的队员。
“只剩你了。”
队员瑟瑟发抖,又强撑道,“下一个是什么?大腿还是脚?”
店员摇摇脖子,凑到他耳旁,低声道,“该补货了。”
“咔嚓。”
靳演走出超市。挺阔的身影从猩红一片中快步走出,捕捉到阮棉身影时,由走到跑,阮棉方才调整完神态,男人便赶到身前。
阮棉泪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将靳演全身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你终于出来了。”眼泪不用酝酿,啪嗒啪嗒落下,本就漂亮的脸顿时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在里面毫不惊慌的靳演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帮人擦眼泪,阮棉一边哭,一边抓住男人的衣袖,将人向自己的方向拽。
男人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浓浓的血腥味,但是传到他的鼻腔里,他只觉得心安。
阮棉明知故问,“他们呢?”
靳演看进阮棉眼底,念起许昊然的话,低声道,“内斗,死了。”
阮棉猛地捂住嘴,演技算不上好地落泪。靳演见状,心疼地哄人。
两人你哭我哄了好一会儿,阮棉心觉时机差不多才停下。
他依赖地攥紧男人的衣袖,抽抽涕涕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靳演心里计划清晰,“做题。”
结束副本和阮棉苦难的唯一办法就是做题,合格。
眼下没了乱七八糟的人,刚刚好。他不畏惧鬼怪,完全能够将阮棉安全送出。
不过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些炮灰,毕竟需要试错。
靳演在脑海中回忆,将副本开始前看过的面孔同曾经欺负过阮棉的人一一比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走吧。”
靳演抓过阮棉的手,阮棉挣扎两下,没挣开,别别扭扭地落后半步,悄咪咪享受。
说是寻找,靳演只能碰运气,毕竟校园不算小,其次,对方也可能很菜,已经死了。
他带阮棉在校园中边做题边找人。
阮棉乖乖跟在他身后美滋滋演戏,时间一晃到了正经意义上的夜晚,备受惊吓的阮棉开始发困。他原本不想被男人发觉,但只是小小地打个哈欠,靳演便自动将人向学校宿舍带。
能休息的只有这。
而且条件不算好,只有学生宿舍,教师没有安排住宿。
靳演谨慎地带人上楼,许是夜间太过于危险,宿舍又是传统意义上的高危风险场地,两人一路上没碰到很多人。
阮棉将靳演引到了他所住的宿舍。
这里没有任何诡异敢造次,依旧保持了最初的模样。
干干净净,甚至有点香。
这是一个八人间,四个上下铺,中间横放一张木桌。阮棉指靠窗的上铺,轻声道,“那是我的位置。”
靳演少见生出好奇心,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香香软软的一张小床,床角还摆放了可爱的助眠玩偶。
靳演忍俊不禁,只能用手背挡住唇,轻咳两下。
阮棉羞红脸,扯动上身脏兮兮的衣服,摸到门口两侧的铁皮柜旁,“我去洗漱,擦擦身子,再换衣服。”
学校是大澡堂,他眼下没条件洗澡,只能将就擦擦。
毕竟阮棉讨厌脏脏的,尤其是在靳演面前。
靳演颔首,阮棉从舍友的柜子里翻出一件大号校服给他,“你可以穿这个。”
靳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很脏,虽然他不讨厌。
阮棉说完,独自去了走廊的水房。
说实话,靳演不太敢让其单独行动,隔了没一会儿,便悄悄跟上。只是还不等他进入水房,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传来。
“你要干什么!啊!”
是阮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