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失恋后的痛苦,原来我也是小瞧了她。
“今天排晚班?”她问我。
“嗯,”我点点头:“又和张明睿搭班。”
“那你好好上班,我晚上有约会。”景姗一脸的笑。
我也是真替她高兴:“这回一定比上次那个好吧。”
“那当然,怎么能比?跟田浩威在一起,都不知道真正成熟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景姗嗤之以鼻。
我不怀好意地问她:“你们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知道他特男人?!”
景姗开始捶我:“就你,阿花,脑子里专想这种事儿,讨厌死了!”
她有时候是很可爱的,竟然还会脸红,想个小女孩一样。
脸红?而我从来都不知道脸红是一种什么感觉。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站在店堂中理账,想把一切收拾干净后,就准备下班。张明睿依然在仓库里打电话。
我是不去管他,要是到了下班时间他还不走,就等着被锁在仓库里待一晚上吧。
忽然,听见玻璃门上的挂件丁丁当当地响了。咦?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欢迎光……”我抬起头望着店门,本能地脱口而出,那个“临”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僵住了。
我看见利罡推门走进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来做什么?!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堆起笑脸,迎上去,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利先生。”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神色很匆忙,甚至看起来有点疲倦。
他径直就往男装部走过去,我急忙跟着进去。
只见他顺手从衣架上取了几件礼服,转过身问我:“试衣间在哪里?”“哦,这边。”我毕恭毕敬,替他打开试衣间的门,他走进去。
这时,我已经急出了一头的冷汗,诚恐惶恐盯着门上的把手发怵。正看见张明睿从仓库里走出来。
“那么晚了,还有客人啊?”他问我。
我不敢说话,只好点了点头。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客人吃了你啊?”我真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那张不懂得关闭的嘴巴上。
只听见利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进来。”“哦!”我俩异口同声答道,然后低下头面面相觑。
我一开始松了口气,还好张明睿来了,这种大户头就交给他吧,提成我也不要了。
随即一想,不对啊,是一般的客人也就算了,如果以后被利罡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死张明睿!好爱不爱专爱男人!我在心里恨恨骂着,一边使了个眼色给他。叫他回仓库去。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正中下怀,又可以回去继续跟密友聊天。
我硬着头皮推门进去,里面虽说是更衣室,但面积足足有一间房那么大。
我站在一旁,两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利罡开口命令道:“替我拿着。”
“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忙伸出双手去接,却扑了个空。
抬头一看,原来自己站得离他那么远,怎么可能够得着呢?
“你很怕我?”他低声问我。
“没……没有……”我开始结巴,赶紧上前从他手中将外套接了过来,不经意间就摸到了夹在里面的一管硬物。
我心里一惊,连忙不动声色地将衣物往怀里拢了拢,手背触到柔软的高级面料,惹出一阵微微的痒,随即连着整条手臂都开始软麻麻的。我不禁低下头,发觉外套上没有烟熏气,只有一股很好闻的夏天树木的味道。
我失神地望着手中的外套,霎那间,竟有一种冲动,想把面孔深深地埋进去,好将这股味道嗅个够。
下一秒,我就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是暖气打得太热上了脑?还是没吃晚饭晕了头?我真恨不得立刻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气我自己,狠狠地拧了一把胳膊,直到阵阵痛意传来,才微微镇静下来。
这时,听利罡说道:“就这件吧。”
我抬起头,脖子有点酸,只见他穿上那件黑色礼服,再配上他的清华眉目,非常英俊。
我走到他面前,不敢抬眼,只伸手替他抚平前襟。
我低下头,毕恭毕敬对他说道:“请您换下来,我替您包好。”“不用了,我穿着走。”只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
我一脸的汗津津,怎么那么热?
我连忙退开去,点点头:“那我帮您把吊牌摘下来。”我绕到他的身后,才发现他的个子原来那么高,我甚至踮起脚尖,都无法看到他的后衣领。
我只能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整个身子向他倾过去,终于伸手摸到了吊牌。
也不知道是吊牌缠得太紧,还是我摸不着门道,绕了好几圈,始终摘不下来。我的手心已经汗湿一片,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