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顾永年静静听着，伴随着一本正经的声音落入耳中的却是宋初一那一张一合的唇。
视觉和听觉好像在这一瞬间颠倒了，他分不清那落入耳中的是张合的唇还是那轻软的声音。
也分不清映入眼中的是那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声音，还是眼前这个他明明看不清楚身影却好像与他灵魂融在一起的小少爷。
或许，两者都有。
顾永年喉结缓缓上下一滚，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克制。
“我知道了。”
顿了一下，他问了一个让宋初一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们……”
第508章 番外篇 爱上死对头（11）
顾永年顿了一下，才沉声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宋初一微怔。
他倒想说他们之前不仅见过，还是最亲密的爱人。
但他还记得在进入幻想空间前研究院的人对他说的话。
“不能暴露你们之前的关系，你需要按照幻想空间里事物本身的规律发展。”
“最好是能够让他冲破病毒的禁锢爱上你。”
所以，他不能说。
不能说他们曾经耳鬓厮磨，也不能说他们曾经相爱跨过无数个世界。
他只能说：“顾总说笑了。”
“宋氏和顾总一直都是死对头，见面不是常有的事吗？”
“就在前两天我们还在为同个项目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呢。”
“顾总这么快就忘记了？”
顾永年眸色一片幽深，抬眸之间似有大恐怖而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声音带着几分克制。
“你不愿说，不会逼你。”
许是真的不愿意为难宋初一，顾永年便吩咐他去订下午茶。
宋初一应了一声，联系下午茶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顾永年已经在开会了。
宋初一等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他睡着的功夫，一只小黑猫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悄悄进入了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顾永年正在与一众董事开会。
小黑猫悄悄用爪子拽了拽顾永年的裤腿。
顾永年感觉到一股拉力，低头看了一眼。
小黑猫睁着圆溜溜的墨绿色眼睛看着他，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有点像阿初。
这样的念头一起，顾永年便弯下腰来，将小黑猫抱到了腿上。
所幸大会议室里的桌子够高，小黑猫被桌子挡着，并不能被看见。
顾永年一边听着其他董事们分析着公司的事，一边大手轻抚着小猫头。
小黑猫用爪子扒拉着顾永年的衣服，想要拉着他往外走。
但顾永年还是一动不动。
小黑猫：……
“喵！”小统忍不住叫了一声，着急的开始在顾永年腿上踩来踩去。
这一声猫叫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董事疑惑开口。
“哪里来的猫？”
顾永年低头看着在自己腿上踩奶的小黑猫，莫名想到了宋初一。
也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不会这么踩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顾永年脸色一沉，“继续。”
总裁都这么发话了，其他董事们也没再询问小猫的事情。
偏偏小黑猫并不安分，开始“喵喵喵”的叫了起来。
顾永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起身。
这一起身小黑猫差点掉了下去，幸好小统一瞬间就伸爪子勾住了顾永年的衣服。
顾永年大手一捞将小黑猫抱到了怀里，丢下一句“休息”便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没过两分钟，顾永年猛地将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当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宋初一，心头莫名划过一抹恐慌。
甚至连呼吸都在这一刻都变得急促起来。
“宋初一？”
他叫着他的名字，脚步匆匆走了过去。
小黑猫这时也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几个小跃步跑到宋初一趴着的桌子上。
收起尖锐的爪子，用小肉垫碰了碰宋初一的脸蛋。
宋初一似乎睡得很熟，连顾永年的说话声和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甚至连小黑猫的肉垫拍在脸上也未察觉到。
小黑猫似乎有些急，又用小肉垫拍了拍，甚至还发出了“啪”得一声。
宋初一依然无所动。
此时的顾永年已经走到了宋初一身边，他弯下腰来，一手按住乱动的小黑猫，另一只手抓住了宋初一纤细的手腕。
“醒醒。”
声音压抑，又似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哭腔。
“阿初。”
顾永年表情有些恍惚，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是这般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初。”
一遍又一遍，像是呼唤着失去的爱人。
宋初一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