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西斯低垂着黑暗中微微泛着幽暗光泽的红色瞳仁,姿容出众的黑发战士高挑的身形匿在黑暗中勾了出深深浅浅轮廓显得格外性感,勉强能看到黑色一点卷发掀起的弧度垂落在耳侧。
画面名其妙跟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重叠。
白殊依旧能看到黑暗中那双如同标志性的深红色眸子,以及刚刚出现在面前击败了敌人的虫族在身前跪下的时刻。
让她想起了刚刚苏醒的时候,地下通道里面从黑暗中渗出来的臂膀,从背后抱住身体的无法描述的危机感。
“有没有受伤?”
干爽的草垛发出细微塌陷的声音。
以及白殊感觉到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的时候,大片压迫而来的阴影热带着温度以及大片异样的陌生气息,尤里西斯仿佛迷恋病态一样托起她的指尖然后静静贴点在额头。
明明是僭越的行为,但是在身量颀长的黑发战士,一脸从容不迫的姿态。
倒显得他握着白殊指尖没有任何歧义,而对方的额头烙印在手背上的温度,甚至是连同对方指腹上的薄茧突兀的烫人。
“没有受伤。”
虫族对于王虫病态的依恋。
白殊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的熟悉,直到现在高贵的王虫已经适应了虫巢族的规则,不介意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以及统御的信息素安抚自己的子民。
控制与被控制的方。
她死死抓着权利的权柄,以及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出现在耳畔的声音,使的周围诡异危险的气氛莫名其妙的拉进。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白殊被掳走之后。
像是装在水晶牢笼里的珍宝一样,普利斯特利从来不给她任何联系外面的机会。
膝盖压得血液不太循环的银发少女,过长的裙摆拖入淤泥中还被撕碎了一部分,而刚刚踩过子民脊背的女王脚尖上沾满淤泥。
所以姿容艳丽银发少女看起来就像是的黑暗绝境中长出来的禁忌之花一样。
刚刚诞生的时候是稚初见风华,而短短一段时间不见逐渐成长的王虫,趋局艳丽夺目的面容令人无法直视。
而空气里王虫的信息素越来越重,尤里西斯躬身跪俯在王虫面前浩瀚精神力压下来的时候,使的黑发战士握着那只柔嫩白皙指尖的掌心不自觉攥紧了几分。
“无论您在哪里,无论在星际的任何角落,只要您还活着。”
“无论多远我都会到达您的身边。”
“您忘记了,整个虫巢之间跟斩不断的骨血与灵魂的链接。”
虫巢里的环境并不恶劣甚至称得上'舒适'。
但是那是边境外茂密森林里温度骤降的山风呼啸的恶劣环境相比。
一旦将这个错综复杂的地下洞穴跟,银血王朝复古华丽王都相比,顿时显得有些不堪入目。
“我只是比较好奇,普利斯特利怎么那么废物,追击女王陛下的入侵者猖狂到这种地步。”
“他居然把您一个人放在这种地方。”
尤里西斯夜视的能力极佳。
可能是银白发色的少女周身萦绕着一层浅浅白色的光感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无能且愚蠢。”
身量颀长的黑发战士,尤里西斯跪在王虫面前默默松开指尖的时候,又利落的转身解决了两个慌不择路的入侵者。
刀刃捅入身躯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白殊感觉到温热的鲜血飞溅到裙摆上的时候,孱弱的女王摸得到尤里西斯手上冰冷的雨水以及飞溅融化的鲜血。
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时刻挑拨的着紧绷的神经。
“我们得离开这里。”
越来越多的低阶虫族从黑暗中攀爬出来的声音,回荡在狭窄黑暗地下通道里,黑发战士尤里西斯贴着洞内唯一的出口默默侧耳倾听了一下。
“外面的追击者太多,热武器、炮火、重型武器压近,虽然继续厮杀下去我们不会输。”
“但是损失会很惨烈。”
黑暗中坐在草垛中的王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殊抱着卵壳的指尖明显抽动了下。
因为刚刚躺在深山的泥地里,绵绵细雨落在身上的时候,白殊能感觉到那一个个亲吻在足尖上的低阶虫族都是她的子民。
它们只是不会说话。
并不代表不会痛苦,不会死亡。
“那我们现在撤退,让它们趁机带着大部队离开。”
擅长杀戮的虫族不光擅长伏击,如果真的想要逃跑就光是外面那个陡峭复杂的地形,也无处可爪。
“但是我们朝哪里走?这里好像进出只有一条路?”
孱弱的王是坐在虫族的甲壳上进来的,从头到尾白殊都没有找到地下通道的进出口在哪里,更不要说那些多到人头疼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