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耳朵根都在发烫,她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自扎起来的那个小揪,她头发不长,刚到锁骨,平常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扎一半,这样能显得稳重点,平常多点患者的信任。
一般出去玩的时候,几乎就散着,如果是长假期,她还会浪荡的染个一次性的发色,粉色或金色,银色,什么颜色跳脱染什么,带亮晶晶又奢侈的珠宝首饰,靓的比出道的大明星还嚣张。
出去旅游一圈,塞房卡的人也跟着一圈,但贺兰月很不喜欢那样的行为,没别的,她有点洁癖,总不能跟人家说上床之前能先去我医院做个全方面身体检查这样的话,就没这样的心思。
这会是因为运动一天,最近头发又有点长了,贺兰月干脆全扎起来,还有点扎不起来的碎发窝在后颈,整个人显得毛茸茸,穿的又有点过于简洁,白和牛仔裤,手腕扎了根红绳,是柯嘉文前两天求来的,说是做了噩梦,让贺兰月务必带满一整年再去道观里烧掉。
感觉就像是回到贺兰月的十六岁。
喻星洲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你来吃饭?”
贺兰月一听这话,她故意咬唇,说:“是啊,但是刚到就被鸽了,都说不来了。”
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她一个人的意思。
喻星洲听明白了,不忍心,也有点放纵自己的意思,犹豫着顺口说:“要不我陪你吃……”
他犹豫没说完,想起来包间里坐着的赵培云。
喻星洲没有骗贺兰月,今天确实有事,也算是正事吧,里头赵培云领了个人跟他见面,也就是所谓的相亲局。
这事情也是喻星洲到地方才知道的,一开始赵培云喊他一起来参加饭局,喻星洲也以为是和以前一样的饭局,他也无非是像之前一样发挥挡酒的作用,等坐下后立马明白不对劲。
但想走又不好找借口,只能尴尬又局促的坐在那里。
喻星洲明白赵培云的好心,无非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担心他一个人。
看他忽然收声,贺兰月笑了一声,表情都没变,自然又体贴道:“没事,你去吧,我朋友等会就到,不至于一个人吃饭。”
但喻星洲看着她,皱了皱眉毛,他思考了会,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出来。 ”
说完转身又回了包间,贺兰月站在门口只能看见他凑在坐在主位的人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坐在主位的一个老太太也偏头看了一眼贺兰月。
贺兰月没见过她,但不确定对方身份,她礼貌克制的朝对方点点头,没有擅自进去打扰对方。
过了会就看见喻星洲从里头出来,笑容轻松了点,对她说:“行了,走吧。”
“不要紧吗?会不会耽误正事?”
“没什么正事。”想到刚刚一个人坐在那里,喻星洲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在赵家,大多时候都是这样,他能明白别人是对自己好,所以大多时候都选择听而不是说,听完就思考该怎么做,从没有选择过怎么去说出来。
今天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
他对赵培云说想出去,想陪着贺兰月一块吃饭。
也没那么难,赵培云答应的很爽快。
喻星洲松口气,也许是夜色太沉,或是坐在那里那么久有些闷,他看向贺兰月:“还在这里吃吗?你想吃什么?”
贺兰月:“刚刚那顿饭你吃着怎么样?”
喻星洲看了她一会,神色略带尴尬,转瞬平静下来,吐出一句:“什么也没吃,光听他们说话,桌上的菜一个也没吃上。”
说的好可怜。
贺兰月在心里忍不住想,嘴上说: “那行,咱们单独点一桌,跟刚刚那桌一模一样的怎么样?”
喻星洲笑了,两个人并肩:“出去吃吧,这好闷,我都感觉透不过来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衬衫扣子解了一颗,看上去是真的有点闷。
贺兰月单独开了车过来,是才买的一辆新车,一打开车门,中控台上摆了个可爱的针织娃娃,喻星洲开车门的手一停,有点敏感的多看了一眼。
贺兰月立马感觉到了,解释道:“这不是别人送的,是我爸自己勾的,他最近喜欢玩手工,喏,后头一堆手工品呢,你看有喜欢的吗?”
喻星洲回个头,后头确实摆了不少手工品,不止是针织娃娃,还有向日葵玫瑰花之类的针织品。
他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我没问。”
“是我想说,好吧。”贺兰月笑着看他一眼,启动车子往外开。
喻星洲凑近点,想看清楚点娃娃,贺兰月示意他可以摘下来。
摘下来,发现这个娃娃眼熟的离谱,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贺兰月,又看一眼娃娃,再看一眼贺兰月,立马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