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卿却从这话里品出了几分道理,只怕黑熊寨的人也早不满西北军的贪婪,至今没有想法子对付,也是不想扰了大当家的计划。
不然真要是西北军出点事,这伙人把起北城给关了,商队过不去黑熊寨又如何能够时时刻刻掌握西姜动向。
“怎么?文哥儿打听的这样清楚,可是打算帮我们想个法子解决。”领队注意到文雪卿面上若有所思,要说他们有法子解决这群贪婪的西北军吗?也是有的,不过治标不治本,只要起北城还在西北军控制下,总是要给他们点甜头。
“办法是有,但要看你们敢不敢做?”文雪卿本就聪明,又得良师教导,想个法子对付西北军并不难。
“你且说来听听?”
“入从州境内以来,我观起北城过去原本从州地界做生意的人不少,这些商人有大有小,多半都被西北军勒索过。”按照大燕官吏的尿性,这事完全不必猜测,而是百分之百能做出来。
“不错,只要带了货出城门的,总要给西北军一些好处,若是卖的东西珍贵,西北军便打起东西的主意,要是卖的东西寻常,就要多给些利钱,不然他们会随意寻个借口扣下你的货物,比起人财两失,大部分商人为了生存都选择破财消灾。”
而守城的西北军,也不是什么钱都会往上给,多是给大藏小,可以说这些西北军是富得流油。
黑熊寨收容从州的时候,要是能打西北军一个出其不意,叫他们连逃跑的功夫都没有,只怕要从这些西北军手里搜出不少钱财。
“即如此,大大小小的商户都要给钱,为何不将这些商人聚集在一起组成商会,派个在起北城有名望的商人见一见西北军的头头。
你们只道每次出城给钱麻烦,不若一季由商会交付一部分钱财给西北军头头,省了出城的手续。”
文雪卿这个法子是绕过收钱的兵丁,只要西北城上面的人和商会对接好,那么守门的士兵再收钱,就可以由商会的会长出面与西北军头头告状。
这些士兵敢阳奉阴违不就是因为一般商人见不到西北军上层领导,只要将商人和西北军上层联系打通,这些士兵就有所忌惮。
“是个办法,那你可知商人逐利,原本只需要被西北军剥盘,组成商会,还要被商会的人剥盘。”
“商会会剥盘,自然是因为商会选出来的会长不成器,可要是起北城的商会由你等做主,还怕账目不清明吗?”文雪卿说的理所应当。
“我道文哥儿先头为何要问一句我等敢不敢做,原来是有这样一层关系。”领队笑了笑,他们这些外来行商,不过是路过起北城,真要是组成商会,会长根本不会选他们。
一来他们根基不在起北城,若是拿了商人给的利钱跑路,岂非是没人能够寻到他们;二来,他们在起北城也没什么名声,大大小小的商人是不会听他们的话。
但要说想做自然也是能够做到的,只要他们私底下联系起北城有意投靠黑熊寨的大商户,表明身份,不愁拿不到商会的管理权,且这些商人忌惮他们的身份,也知道黑熊寨嫉恶如仇,想要贪私便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扛得住黑熊寨的矿刑。
但这样做的风险也大,起北城的商人中万一有眼皮子浅的,将他们的身份揭露到西北军那里,说不得他们会在起北城被抓。
照商队的人看,西北军是不会说讲情面,当然西北军要是敢抓他们黑熊寨必然会千里奔袭给这伙在西北专横跋扈的军队一个教训,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他们的性命安全。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城门看守的士兵仗着上面的人轻易不会过问,私下里连吃带拿,养大了胃口日后只会越来越大,商会成立,与西北城头头达成协议后,最好想办法让西北城头头杀一批城门口的士兵立威,不然即便你们给了孝敬,也免不了私下里被为难。”
这些小兵权利没多大,不过仗着职务便利贪赃枉法,上面真要是收拾,这些人只有噤若寒蝉的份,不会敢再越线。
领队一愣,按说以那些兵丁贪污的赃款数目在黑熊寨的确够杀头的了,但大当家一向是杀罪大恶极者,这些小喽喽只要能够把赃款交出来,还是会饶他们一条命去矿场干活。
虽然在领队看来,一刀死了比在矿场干到死要更轻松些,但人总是能活少有愿意死的,所以今日听闻文雪卿杀气腾腾的说辞,还有几分不习惯。
“是觉得我杀气太重了吗?”
“不,这些人本该是守卫一方的将士,却成了欺压百姓的兵匪,于被欺压的百姓来说五马分尸都不解恨,只一刀砍了他们脑袋算是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