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丘恭叹气,黑熊寨距离朝廷太远,以至于他离京之际根本没有掌握多少黑熊寨的消息,曲刺史府上一走,黑熊寨在他眼里已经有了分量。
不过副官说的也对,哪里有不战而败的,他是在塞外被胡人打怕了,行事才如此小心谨慎,黑熊寨再厉害能厉害的过胡人吗?
必然是不能的,不然随便一个大燕境内的起义队伍都能打的塞外胡人抱头鼠窜,大燕又何至于沦落到一提战事就争论不休的地步。
五万大军在榆州休整两日,便跟着曲刺史提供的舆图前往白下县,因为粮草得到补充大军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直到入祁州境内,大燕军队都顺风顺水,并未有谁冒出来阻挡他们前进。
“大燕的队伍怎么如此松散,行军之际连队形都无法维持?”孟梅只和祁州境内的土匪打过交道,正规军是没遇见过,还道大燕好歹是朝廷,正规军该不比她们黑熊寨的军队差才是,结果还不如她们新兵营速成的军队,好歹行径的时候队伍能够保持长条形。
“大燕的军队都是如此,黑熊寨这样练兵练出来的军队才是少数。”军队纪律严明,但练兵能练到黑熊寨兵丁的份上真没有,至少武疆父亲领兵的时候,也做不到三个月就把一支军队训练的有模有样,战场上厉不厉害不说,光看军队的纪律,就知道是支好兵。
“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带了八千人马在此地埋伏,我还怕大当家一万多兵对五万应付不过来。”
“大当家虽然没有领兵打过仗,但平日和我们还有郑队长沙盘推演的时候,哪次吃过亏,便是大燕五万兵马当真精兵强将,我们还有钢炮做底牌。”
“是我多虑了。”孟梅想想在沙盘上被大当家虐的时候,的确能够看出大当家只是没机会领兵,而不是不会领兵。
马蹄声渐去,白下县的斥候也早在大军过来的时候将消息传回至白下县,周肆已经穿好盔甲,上马在城门外准备迎敌了。
留守白下县的兵马不过一万七千人左右,但个个都是剿匪练出来的精兵强将,并不畏惧战场,也不怕死。
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战死沙场家中父母妻儿也能得到妥善安顿,抚恤金足够一家子生活,儿女也能免费到县学府学念书,要是念书课业学的好,差事黑熊寨也优先安排,基本把子孙后代的路都给铺好了,便是死在战场上也不怕。
更何况大当家一马当先在阵前,同弟兄们一起出生入死,兵丁们的气势很足,只待大燕军队过来,城门上的同僚擂起战鼓,冲阵厮杀。
丘恭抵达白下县的时候,第一次见识严阵以待的黑熊寨兵马,心下一沉,光是这群兵的气势已经让人不容小觑,且黑熊寨的人没有龟缩在白下县不出,反而提前在白下县外等候他们,情报能力也比他们要强。
好在,这支队伍人数不足他们的一半,只要能够提起他们队伍的气势,不是没有交手的胜算。
“我乃大燕兵部侍郎丘恭,阁下可是黑熊寨的大当家。”两军对垒,领兵之将的气势不能有半点泄气,不然此战便输了一半。
周肆挽了个枪花,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动武,手里的枪都有些生绣了。
“是我,大燕派遣这点人就想攻下黑熊寨,倒是会痴人说梦。”
“黑熊寨口气倒是大,你我兵力有两倍之差,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莫不是以为打仗都靠嘴上功夫。”丘恭看似回话,实则是在阵前宣告两军兵力差距,叫黑熊寨一方的兵丁知晓,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是不是靠嘴上功夫,交一交手就知道了。”周肆言罢,一拉手中缰绳,直奔丘恭而去,两军对垒自然是隔出了一段距离的,奈何周肆不按常理出牌,说打就打。
十数米的距离不过黑追几个跨步就冲至敌方将领跟前,一杆长枪在临近之际,直冲丘恭面门。
丘恭虽无领兵大才,但能做到将军的位置身手自当不错,加上他正值壮年,面对周肆突袭,气沉丹田抽出手中长剑做挡。
战场上武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对长剑本就处优,而周肆也没打算控制自己的力道,枪剑交错的瞬间长枪挑破长剑,顺势也将马上的丘恭击落,这一套动作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若不是丘恭下马时翻滚的快,只怕周肆那杆枪已经戳中心肺,命丧黄泉。
“这就是大燕将军的实力,如此不堪,难怪在边关被塞外胡人打的节节败退。”周肆除开手上功夫,挑衅的功底也极为强悍,至少一枪一言,让骑马跟在丘恭身边的几个副将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中烧的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