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门锁被转动的动静。
光喵歪了歪头，门打开了。
从光喵的视角可以看到打开着门的厨房。
它清清楚楚地看见，在zero的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灶台上盛着烩饭的碗消失了。
……该说是果然吗？
空子果然没有那么好钻。
光喵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从桌子上一个健步跳下来，到门口去迎接归来的人类。
降谷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抱住跳进怀里的猫咪，他有些迷茫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鼻尖轻轻抽动。
……好熟悉，像是屋子里盘亘过某种不太能确切记起、却又分明曾经习以为常的香气，从鼻尖轻轻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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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虽然没吃到饭，但是猫咪这么体贴这么温柔，算是甜的……吧？
第41章
“小光别闹。”
降谷摸摸身上挂着的猫咪的后背安抚，试图把它从肩头“摘”下来，然后去检查房间。
虽然门依旧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也判断出家里没有外人，但某种直觉还有刚才那一丝奇妙的香气令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猫咪没有顺着饲主的动作跳下去，反而用爪子搭在对方肩头，半撑着身体，抬头咬住一绺金灿灿的头发，轻微拉扯了一下，表达自己的坚决。
已经能比较好地阅读猫咪肢体语言的饲主毫无办法，只能任它挂着，自己走进了厨房。
布偶蓝色的眼睛盯着对方一一检查。
乍一看一切都整洁如常，但是降谷伸手去摸灶台的刹那，神色就凝重了起来。
布偶看着自己擦拭过的灶台、清洗过的锅还有墙上挂着的用过的锅铲，即使被清洗后仔细地擦干，上面也带着水汽。
而这些水汽显然没有和那只盛着食物的碗一样不翼而飞。
降谷神情严肃地从冰箱检查到碗柜，再到调料盒，然后是存放米面等保质期较长主食的柜子。
“少了一个碗。然后是……西红柿，胡萝卜，洋葱，红椒，鸡肉，蟹肉棒，青豆，西班牙短粒米。”降谷一个一个念出自己能记住的、数量减少了的食材。对于油盐之类的，即使是他也无法完全记清楚每次用过的数量。但少了一个西红柿、一个胡萝卜之类的变动，他还是能确定的。
但这些缺失的内容却让降谷的困惑更深了。
……真的会有什么毫无痕迹闯入公安卧底家里的人，有余裕做一顿饭吃还把碗带走了？看这个食材选择应该是改版西班牙海鲜饭可能还挺好吃……不是不是，自己在想什么。
这个闯入者到底什么意思？假如不是这些过分明显的破绽的话，降谷甚至发现不了他来过。他这是……展示自己技艺高超？
就像那个怪盗基德一样，凭他的本事明明可以悄悄偷走珠宝，却费要大张旗鼓搞预告函和魔术秀……
降谷怀着疑惑，急匆匆地冲到设置了暗格、保险箱、存放着重要文件的书房，极度谨慎地首先查找了一遍有没有不是自己装的摄像头，然后才在反复确认后去打开保密的设置。
……没有。
没有被动过。
一如往常。
降谷把所有东西都恢复原状，然后到卧室里藏有武器的地方也一一检查，这次甚至多检查了一个衣柜——看来是不翼而飞的兜帽衫带来的后遗症，再次确认没有任何变化。
而趴在他肩上跟着他确认物品、一面思索着那些复活条件限制的景光，也终于大致摸清楚了规则的范围。
自己直接变成人做饭，利用人的身份制造什么东西，都会被算作“暗号”的范畴而不能呈现给零。但是制作这些东西所消耗掉的物品不会复原（就好比做好的饭菜可以消失，但不会还原成没做的食材）。
这也是符合逻辑的，就比如他那天变成人穿着zero的兜帽衫出门，结果因为被冲矢昴追踪不得不猫遁脱身，结果衣服就留在了外面。
要是一切他留下的痕迹都复原的话，那件衣服应该会回到zero的衣柜里才对。
但是没有。
这么一想，这不科学的复活条件限制居然在细微之处还有点科学，比如不能把被改变状态的物体还原到没被处理时的样子。
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自己打碎一个玻璃杯等于没打碎、擦一下灶台污垢都会复原？
现在这种情况，说明规则虽然会严格地把他“主动暴露身份”的细节处理掉，但这个处理方式不是像对物体施展时空倒流之术，而像是一键删除把他的制作成果抹除。
景光思考的功夫，降谷完成了对整间屋子的检查，神色很沉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调监控。为了方便他双臂动作，光喵没再趴在他肩上，转而卧在桌子上，探个头跟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