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本来见她不肯再赏吻又抽手出来,脸上满是失落的打算起身,却被她后面直接解扣子的举动惊讶的呆了一呆,随即眸色中涌上狂喜,径直凑上去亲了她下巴一口,复又低了头用嘴去解她剩下的盘扣。卫嬿婉低着眉眼看进忠把她的扣子用牙和唇含着解了大半,只剩下被他压在身下不方便够到的几颗,他也不纠结于全部解完,又用鼻尖去蹭她半开的前襟,像个小狗似的想要用鼻子拱开她外头这层衣裳。卫嬿婉翻了翻眼皮,心想你又不是没手,松开她一下能死吗?而且谁家好狗把自己全身都趴在主人身上,她都快被他压扁了。
这软榻实在不算大,躺卫嬿婉一个娇小的女子还好,但是两个人都挤在上面就显得很不够用。进忠大部分身体都是叠在卫嬿婉身上的,她身上的衣料又滑又软,他紧紧抱着才能不在亲吻缠闹的时候从她身上滑下去、滚到榻下头。卫嬿婉根本不想管这些客观因素,她看着终于拱开她一层衣裳的进忠,他脑袋上都拱出层薄汗了,显得他的头脸湿漉漉、潮乎乎的。
然后卫嬿婉就见着他的整张脸和脖子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眼神也盯着她的胸口有点儿发直,好半天没动静儿。怎么了?卫嬿婉疑惑的勾了头往自己身上瞧,结果就看见被进忠拱的乱糟糟的衣襟上有氤氲的奶白水渍,卫嬿婉只觉得脸上“轰”的一下热了个透熟——她溢奶了。
她刚出了月子,奶乳还没收回去,这几天忙糟糟的,永寿宫准备南下事宜几乎忙得她连轴转,所以她没空找嬷嬷通奶、又没仔细按时去喝收奶的汤药,今日被进忠缠着亲吻求欢,浑身被他箍着、又被亲的软麻的厉害,她都没注意到胸口的胀痛和濡湿的触感。但是现在她感觉到了。
她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卫嬿婉虽然知道进忠是个太监,她之前位低的时候,晚上伺候皇帝前要全身赤裸的被驼妃太监裹上锦袍背到皇帝的龙床上去。进忠那时候偶然一次,忘了什么缘由,曾做过她的驼妃太监,所以他是见过她的身体的。后来他溜来永寿宫的时候也偶尔伺候她更衣洗漱,皇帝在她宫里浑闹的时候也不怎么避讳服侍的太监,她穿的更少的时候他都见过。
但是现在他作为与她欢好的对象,感觉怎么都有点奇怪,不像平日里的奴才和主子,更像是男女偷情。卫嬿婉很罕见的起了一丝羞赧又难堪的心绪,她仿佛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她现在尴尬居多,没太抓住这丝不对劲的尾巴细究。
她把脑袋仰了仰靠回软榻上的枕头,脑子里想自己现在装死的话,进忠能不能自觉的从她身上滚下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就见进忠懵着一张大红脸,愣愣的低下头去,舔了舔她衣服上渗出的奶渍。然后似乎是忽然被那奶香味惊醒,脸爆红了起来,却很有些怯怯的抬眼,偷偷摸摸地觑她脸上的神色。
卫嬿婉第二次发觉了进忠对她的小心翼翼和不敢碰触。这倒是让她心里的那丝羞赧和难堪瞬间消散了,更重的疑惑和好奇爬了上来。进忠不是个胆小蠢笨的人,相反,他因聪明而生了对规矩的叛逆之心、因大胆而起了对皇权的逆反之意,他日常行事绝对能称得上一个疯子。而且遇上她的事就愈发疯得厉害,但是一直以来,他的疯和狂虽因她而起,却从不曾朝向和作用到她身上。
在紫禁城那压抑的环境下,卫嬿婉一直是紧紧地拘着他脖子上的套索的,她不敢、也不能撒开了他的野性去行事,所以她完全不能估算进忠的疯究竟能疯到什么程度。有时候她也好奇,进忠这个性子,他的界限在哪,他最近和最远的底线在哪。
但现在他们都暂时得以逃离了,卫嬿婉没有了必须去守的尊卑和规矩,不用小心翼翼的去提防别人的窥伺、避免上位者的疑心,在进忠给她营造出的这一方鸾驾仪仗里,她是最高的统治者。只要她肯,进忠就能真正得着机会撒野,而他一直对此乐此不疲。
只是这对于卫嬿婉自身来说是一种风险极高的冒险,且没什么实际的利益可图,就算她不松进忠脖子上的绳套,他也会乖乖的任她驱使、受她摆布,当一只她眼前乖顺、只向别人露齿的大狗。但她实在是有点儿抵抗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现在机会摆在她面前了,她要不要撒开一直死死控制的缰绳,去试他会带着她奔向何方。
进忠偷眼瞧见卫嬿婉的一双原本情动的眼眸变得冷静的过分,其中光芒忽现、波光流转,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虽然他完全猜不通为什么她之前明明很尴尬的神色突然变化,但一般嬿婉眼中出现这种流光时脑子里转的都是正事,是以他也不敢再有动作,只悄悄的把身体慢慢从她身上挪到榻沿上,软榻太窄了,他只能恰巧的不会滚下去,但他之前压着嬿婉好一会儿了,男子的体重本就要比女子的重上许多,他怕一会儿再给嬿婉的腰腿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