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匕首之后,哥哥炫耀了很久。某一天,禅院透终于忍无可忍,趁哥哥不在,偷偷去把匕首偷了出来。
发现匕首失踪之后,哥哥慌了。他不敢声张,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珍贵的家传匕首在他手上被弄丢,哥哥只能到处小心翼翼地寻找,旁敲侧击地打听。
哥哥不是没有问过禅院透,但禅院透往往都会摆出一副茫然又吃惊的样子,说:“匕首?我没看到啊。不过那个东西是爸爸的心爱之物,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一定会非常生气吧。哥哥,你可要好好保管它哦!”
禅院透看得出来,从那天开始,哥哥就背负起了非常沉重的心事。他开始一天天变得寡言少语,有时候战斗也心不在焉。禅院透丝毫没有任何负罪感,他甚至在爸爸面前好几次状似无意地提及哥哥被训斥的事情,然后再度引起一波家庭纠纷。
但那把匕首,他也没有再拿出来过。因为这毕竟是赃物,他没有光明正大使用赃物的机会。
不过,从今夜开始……
禅院透将匕首藏于怀中,攥紧手指,起身拉开了门。
他几乎无声地穿过走廊,来到院中,走向禅院修也居住之地的方向。
今夜月色皎洁明亮,禅院透并不喜欢。他踩着自己漆黑凝实的影子,心里始终紧紧绷着一根弦,害怕下一秒就会有一只天狗突然从影子里窜出来,一口咬掉他的头。
好在这种危险的设想并没有成真,禅院透一路上没有碰到阻碍,非常顺利地来到了禅院修也的卧房门口。
屋内一片昏暗,没有点灯。禅院透站在门口,他用匕首轻轻地将拉门怼出一道缝隙,隔着那道缝,他观察着房间内部,果然在正中央发现了一团蜷缩在被褥里的人影。
月光透过门缝照亮了那人标志性的金发,还有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禅院修也似乎伤得很重,他的呼吸并不如同其他熟睡之人一样清浅,每呼吸一次都无比粗重。禅院透没有见过修也这么脆弱的样子,稍一愣神后,瞬间涌上禅院透心头的是狂喜之情。
不费吹灰之力,此时的禅院修也就像是砧板上的肉!
禅院透将那截干瘪的手指重新塞进布袋,他攥紧匕首,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向睡着了的修也。
立在金发少年的床头,禅院透抿住嘴唇,举起匕首,刀刃笔直对准他的胸口心脏。
“去死吧。”
匕首猛地扎下,禅院透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的希望寄托于这必死的一击。
“噗!!!”
刀尖穿过胸膛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是刀刃在血肉间突进的感觉无比古怪。血液并没有第一时间喷涌而出,因为胸腔并没有贯穿,血只从破裂的心脏中顺着重力流向其他组织器官的缝隙,一点一点地抽走生命力。
禅院透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瞳孔逐渐放大。
啪嗒
一滴鲜血从伤口处滴落,很快,一条赤红的小溪流开始源源不断地顺着身体向下流去,穿过裤管,浸透了被褥。
“为,为什……”
躺在地上的“禅院修也”睁开眼,露出了和他灰败脸色全然不同的灿烂笑容:
“当然是因为我演技过硬啦!”
真正的禅院修也站在禅院透身后,他松开握着咒具的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禅院透已经被血浸透的背影。
禅院透的那一击扎到了维克托的脑袋旁边,把枕头扎出了一个大洞。早就埋伏在角落里的修也猫一样潜入到禅院透身后,给了他以牙还牙的致命一击。
这种时候,就能看出有一个替身的重要性了。
修也不得不承认,傻狗还是非常有用的。
濒死的禅院透只觉得天旋地转,背后的伤口给了他如梦初醒般的剧烈疼痛。
“你,早就知道……我会……”
“是啊,我根本没有重伤,装出这幅样子只是为了引诱你来刺杀我而已。”修也不疾不徐地说,“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来得这么快,连半天都没有办法等待。”
禅院透发出了破落风箱般的笑声,听起来凄惨至极。
“你很聪明,是的,禅院修也,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丧门星……善良,宿傩大人竟然还夸奖你善良,你的狠毒根本不亚于我!就算死,我今天也要杀了你,我要——我要杀了你!”
禅院透哆嗦着从布袋中掏出手指,维克托慢慢化作一只小黑狗,蹲在被褥上,和修也一起静静地看着禅院透将手指猛地吞下。
见到禅院透拿出手指,原本就已经很密集的弹幕变得更加激动:
【憋死我了,我早就想在这个直播间说两面宿傩是二五仔了,但是一提示房管就封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