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吃饭和排泄都是定时定点的,好像遵照一种严格的规范。
他就这样在没有光亮没有听觉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环境里度过了无比难熬的许多时光。
昭清根本不记得自己这样待了多长时间。
他只知道,刚开始他还有力气反抗。
在每一次嘴上的禁锢被拿走的时候,昭清都会说些话来试图让宋越宁放了自己。
刚开始是商量讲道理,后来是威胁,最后则是破口大骂。
终于,昭清忍受不了这样的寂静和禁锢,他第一次开始求饶的时候,一双细腻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他的皮肤,摸得他痒得不得了,手掌接触皮肤的每一下,昭清都屈辱地忍不住战栗。
这人就像是在摸小狗,然后等着小狗忍受不住扭腰,他才摘下昭清的耳罩。
宋越宁愉悦地笑了笑,好像得到了某种胜利。
这之后只要昭清向他求饶,他就给昭清一点听觉、触感上的自由。
慢慢的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昭清只要被他摸就会扭腰。
到这时候宋越宁就会加粗鲁地拍拍他,好像漫不经心逗弄小狗。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要让摘下他的眼罩的意思。
这样又过了几天。
终于在某次给昭清喂饭的时候,昭清沉默片刻才颤巍巍说出那句宋越宁已经等了很久的话。
“我不逃了,这辈子都不逃了,你放了我吧,求你。”
“那可不行。”耳罩被再次摘下时,昭清听见宋越宁说,“你可是个小骗子,在我这里信用是负的。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我相信你。”
“你想要什么?”昭清像是被逼到墙角了,万般无奈地带着哭腔问他。
宋越宁却只一边伸出一只手指抚着他的唇,一边低声俯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了句:
“我们来...舔舔,怎么样?”
*
“您知道我的意思。”书房里,宋越宁在通话。
电话那头有个威严淡漠但却夹杂着一两分真心的男声不停地说服他出国,并向他列举了一些好处。
宋越宁却不急着答应他。
他回头看了看书房那扇紧闭的大门,似乎要透过这扇门看见外面那个坐在他床上,光腿穿着他的衬衫的少年。
他的目光留恋不舍。
最近昭清被放出来后终于学乖了。
不会拒绝他了,甚至连大门打开他也不会尝试逃跑了。
不过,他却沉默了许多。
好像精气神也被这多天以来的禁闭生活给消磨掉了。
宋越宁想,他是怕了
是啊,怎么会不觉得屈辱呢?毕竟是这么自由的灵魂。
不过无论是倔强的昭清还是乖顺的昭清,他都很喜欢。
他想,也许这一生他就算是死了也要和他一起下地狱吧。
或者就算是只留下他的尸体他也会把他带在身边的。
宋越宁承认,姜瑾华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情形下,他离开S市是最明智之选。
而且他的身体孱弱了太久,虽然病根已除但是还是需要长久的康复和专门的训练才能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
以前他总是想死,想毁灭一切。
但现在他却只想活。
长命百岁地活下去,和昭清一起,度过长长久久的美好岁月。
这样想着,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姜瑾华的话。
也许换个环境,昭清还能快乐起来。
宋越宁想着这宋宅怕是风水不好,里面还有两个活死人在,这样他的昭昭怎么会快乐呢。
“可以,如果您执意要我去E国,那现在我们就得开始准备了,不过,您知道的,昭昭会跟我在一起。”
姜瑾华听见这话毫不意外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的儿子怎么是这样的情种,他到底是遗传谁了啊?他们姜家人可没有专情基因啊,就连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万花丛中过,到了年纪渐长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了,这些事才算是偃旗息鼓。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他还担心和儿子没什么话题可说,现在看来只要能讨好了他的小情人,那起码儿子也能跟他一条心了。
宠溺儿子无下限的姜家家主最终大手一挥,就把随行人员里加上了昭清的名字。
然而高高在上的姜家父子言语之间就决定了昭清出国的命运,而昭清却依旧有一丝天真地期盼,自己表现得乖一点宋越宁起码能有一天放他回学校上学。
“在干嘛,昭昭。”打完电话的宋越宁心情还不错,他立刻出了书房,一秒钟都不迟疑地走到昭清身边,黏糊糊地抱住他蹭他的脸颊。
昭清只麻木地由他去了。
“又在想什么啊?想逃跑吗?”宋越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其实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放心昭清真的认命了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