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缠绵的吻结束,沈度虚揽着她的腰,抵在她额头,哑声道:“就快结束了,之后便不会这么忙了。”
这一次凉州之行,应是能彻底查明真相了。
姜云姝被久违的热吻弄得有些思绪迷蒙,没注意沈度眸底快速闪过的一抹心虚之色,只轻轻点了点头。
她缓了一瞬气息,又问:“中秋节之时你应是能赶回来的吧?”
“当然。”这话沈度倒是答得肯定。
姜云姝这才满意道:“那好,到时候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快出发吧,早去早回,别耽搁时间了。”
但沈度闻言,却没动步子:“什么东西?”
自然是上次在岁香阁高价拍下的那块玉佩。
姜云姝早有打算要在他们搬入新宅时,共度中秋节时送给沈度。
但现在不可叫他知晓。
姜云姝伸手掰开沈度抱着她的手,后退一步扬起唇角笑道:“现在不告诉你,中秋节时你便知晓了,你若没有回来,便没有了。”
沈度不满地抿了抿唇,方才心下涌上的那股心虚又在眼前的笑颜下扩大了几分。
他默了一瞬,才低声道:“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沈度脸上的柔色在转身之后便消散无踪。
他阔步离开新宅,心情很是复杂沉重。
他饱受自己种下的恶果带来的心虚折磨。
从一开始他不敢向姜云姝承认自己是她找错的人开始,他便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圆上不断生出缺口。
这些日子的忙碌让他逐渐窥见端倪。
此前在平洲查他玉佩图纸的另一人也顺利被他找到了。
在沈度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合情合理。
查他玉佩的另一人,是大皇子应仁。
应仁查他玉佩时机很奇怪。
不是在丢失玉佩的三年前,而是在应玄莫名查了他玉佩后,随之像是做贼心虚似的也查了过来,且掩藏得极其隐蔽,叫他费了些功夫才得以查清。
此前沈度便发现,应玄前去平洲的拍卖行查他玉佩,虽是有做一些隐蔽,但隐蔽的手段都很拙劣,像是故意露出马脚似的。
如此看来,应玄主动暴露身份,似乎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引出的是大皇子应仁。
所以,沈度猜测,应玄或许和三年前在凉州发生过的事有关。
但他暂且还无法确定这些事是否就和姜云姝所在意的那件事有关,
他只能动身亲自去一趟凉州。
可是,他不知道。
当事情真的水落石出之时,他又该怎么做。
骗姜云姝一辈子吗?
不一定能骗得住不说,他也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沈度偶尔也会在拥着熟睡的姜云姝的深夜独自想着。
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使认错了如何,他不是那个人又如何。
她已是他的妻子了。
她就在他怀里,触手可及。
可他还是害怕。
甚至嫉妒得发疯。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竟然让她惦记三年之久。
沈度每次想要咬牙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时,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回想起姜云姝最初找上他时,自己那副傲慢的嘴脸,和她即使失落却仍旧锲而不舍的执着。
所以,如果没有那个原因,姜云姝没有认错人。
她根本就不会搭理他分毫!
第37章
沈度离开的前两日,姜云姝有些不习惯。
这和他忙碌得无暇与她打上照面显然是两回事。
即使白日见不着他,夜里也不会有一道身影轻声地躺上床榻,在她半梦半醒之时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人趁她睡着偷吻她,醒来时更是完全感受不到昨夜床榻旁边的位置有人躺过。
不过第三日起,姜云姝就将这种不习惯的感觉抛之脑后了。
她本是闲来无事出府逛逛,又无意逛到琉璃街附近。
午时到了饭点她便顺道去了泠弦坊用膳。
姜云姝刚走进泠弦坊,就透过通往后院的院门瞧见那处有些热闹。
而后三三两两几个姑娘抱着绘本从里面走出来。
姜云姝在门前站了一会,直到又瞧见两拨人走过后,便忍不住唤住了一名女子,轻声问:“请问,今日是泠弦坊上新了吗?”
这位女子岁数大抵二十多岁,是位年轻的妇人。
不过她抱着绘本时,眸子里便带着少女般的欣喜和娇羞,很乐意和姜云姝分享消息道:“是啊,今日泠弦坊上新,且还有折扣,大家伙便趁此机会都来了。”
姜云姝闻言,眸子一亮。
自家中多了沈度订购的那些绘本后,她便许久没看过合心意的绘本了。
不过前段时日她也比较忙碌,便没能得闲来泠弦坊一趟。
今日还正巧叫她撞上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