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轻也符合:“确实,学大商的汉语可真是一阵头疼。”
陆时宴见两人都学习不错,也适当开口道:“二位学会便好。免得日后收到的密函不认得。”
安渝低头一笑,没想到殿下竟打得这个主意。
“那你为何不收下我的白玉令?岂不都一样?”
安渝摇了摇头:“悉沉殿下,白玉令是以你的心腹传讯,而你学我们的拼音只不过是看懂一种密语罢了。”
“到了时机,定然会收。”
已经被拒绝第三次了,悉沉早明白陆时宴在想些什么,也不纠结。
“行吧。今日来你府上,我的药也换完了,午膳也吃过了,便先回了。”
“告辞。”
两人告辞后,安渝又有些昏昏欲睡,也懒得回去,就直接在陆时宴房中的软榻上直接睡了过去。快睡时脑中还在想着悉沉那句‘你们夫夫二人晚上躺在床上讲’。
夏天的天也是过于反复无常,安渝睡醒时正是陆时宴在给他盖被子。
“醒了?”
安渝点点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大雨,天色阴沉沉的。
墨影的声音从陆时宴身后传来:“将军,是否要将这些少年进行武功的训练,再培训拼音。”
“嗯,武功的训练交给秦枫秦宿二人即可。”
“是。”
没想到陆时宴行动这么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墨影连人都找好了。
墨影领命出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两人。屋外大雨滂沱,安渝便想着待雨停了再走,想到下午陆时宴所说的退路,安渝唤了一声男人:
“殿下。”
“嗯?”
“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好,殿下有退路自然是好事,我会为殿下高兴。”
陆时宴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少年,脸上还留着刚刚在榻上睡着压的引子,乌黑的发丝披在肩后,衬得面色更见白净。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自己的影子。
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小渝难道不是见孤悲苦,才来到孤身边的吗?”
不过是一句话,安渝听后心跳得愈发快,原本清澈的眸子写满了惊讶,这副神情之下,安渝都不必再开口说些什么,陆时宴都已了然。
男人并没有任何神情,只是笑了笑:“小渝如今已经是孤的太子妃,你我二人本该是一体。”
安渝还是没有开口,平时贫嘴此事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陆时宴在他面前第一次用了太子的自称“孤”。
男人还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远处的一面窗并未关上,雨还在下。
陆时宴递给安渝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安渝从容接过:“殿下都知道了什么?”
陆时宴轻笑着叹了口气,让原本有些冷凝的气氛缓解了不少,还是一副平时的样子。
“知道小渝知道一切,像天上的仙人,知道所有人的命运。也知道小渝是来救我的。”
安渝点了点头:“那殿下准备如何?”
“自然是不会如何,本是猜测,现在小渝点头便是承认了。小渝可是知道我最后的结局?”
安渝抬眸看了一眼陆时宴并未开口,低头喝了口茶:“知道。”
“想必结局不错也不必小渝如此大费周章,不知小渝是哪里的小神官。不必勉强,尽力就好。”
本以为陆时宴会兴师问罪,安渝都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
不必勉强,尽力就好。
安渝眼眶泛红,盯着茶水里的倒影,声音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殿下怎么不信我,现在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
终究是忍不住,眼泪一滴滴打在茶水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小渝怎么这么爱哭,哪有神仙这么爱哭的。”
陆时宴无奈,拿出帕子擦了擦少年湿润的眼角。
“当然是相信小渝,从小渝到府中起,发生的可都是好事。”
安渝平静了心情,从男人手中接过手帕自己擦了擦眼睛:
“那我说殿下最后会如以前那般意气风发,会为先皇后沉冤昭雪,会是名垂青史的明君。殿下信不信我?”
陆时宴怔怔地看着少年半晌,喉咙微动:“嗯。”
安渝对陆时宴一笑,眸子里还带些亮晶晶的泪。
“咚咚咚,殿下。”
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雨声还有些不清晰。
“进。”
老管家推门而进,见到安渝盖着被坐在软榻上,双眼微红,脸色肉眼可见的不自然起来。
早知道这样晚些来了。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两个舞姬。称——”老管家顿了顿,眼神时不时看向安渝。
陆时宴道:“称什么?”
“称她自是懂得殿下与太子妃恩爱,却不得不为皇室子嗣考虑。如今皇室孙辈还未得,太子殿下要做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