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哦。”
竺染：“你别生气，好吗？”
竺染的声线本就很温和，带着点哄人意味的‘好吗’，更是又轻柔又舒缓。
仿佛一股夹杂着草叶气息的暖风，拂过了奔涌不已的湍急，令已经阴沉下来的天际豁然开朗。
Z本就对竺染没有任何抵抗力，现在竺染又是说喜欢‘猫系’，又是温柔地哄着他，把房间又一次弄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Z，情绪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一双凝着狂岚的异色瞳瞬间变得平静。
Z的手指摩挲着光脑边缘，如果现在竺染在他眼前，Z怎么也要抱一抱，再碰一碰才能满足。
然而……此刻他摸到的只有金属的冰凉。
他现在，摸不到竺染，也看不到竺染。
Z从发送语音变为了打字，以此掩饰其低落的情绪。
【我好像都没有和你的合照，也没有你的单人照片。】
Z看着竺染和叶朝的合作，恨不得用利刃将这碍眼的照片撕成碎末。
他都没有和竺染拍过照片，这个叫什么叶朝的怎么能和竺染有这种令人误会的照片。
竺染继续发着语音：“那我们现在就去全息世界拍怎么样？你方便吗？”
Z的脸色由阴转晴。
Z：【方便。】
两人相继登录星购APP的全息街道，Z发给竺染一个定位以及邀请码后，竺染便传送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空间波动，竺染就来到了一座漂亮的庄园内。
周围视线所及之处的景色全都被绿荫环绕，不知名的蝴蝶扑闪在爬了满墙的牵牛花以及铁线莲上，动静结合，色彩缤纷，颇有一种来到童话世界的美感。
竺染这还是第一次在星际世界看到这样自然的景色，满目欣喜。
他走上前去，碰了碰全息世界中的小花朵，手感软软的，带着些许草木的芳香。
Z就站在几步外的距离，注视着竺染面露笑意地拨弄着花朵。
这是Z不久前才在全息世界中买下的房产，装修也是他自己弄的，参考了不少历史文献以及研究数据，就是为了打造一处竺染喜欢的庄园。
现在看到竺染如此模样，Z的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Z走近竺染。
也直到Z有了动作，竺染才发现Z就站在一边。
竺染面带歉意：“抱歉，我看入迷了。”
Z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一双异色瞳漾着波光：“你喜欢就好。”
竺染这才发现Z用的是自己原本的样子，而不是维尔军官的模样。之前Z在全息世界中，用的一直是伪装的形象。
竺染内心惊讶之余也感到有点开心，连眼神都亮了亮。
直到见到Z后，竺染才发现不过几日不见，他却很想念Z。
想念到只是见到Z，嘴角的弧度就怎么也抑制不下来，连世界都变得明亮轻快了。
竺染觉得，他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再喜欢Z一些。
竺染垂着眼眸，轻轻拨弄着深蓝色的铁线莲：“你用自己的样子没关系吗？”
“没关系，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没有人能进来。而且……”
Z很自然地走到竺染身前，拿出了全息照相机。
‘咔嚓’一声，使用古老拍摄装置的Z很快拥有了一张竺染的拍立得。
“而且，我只想用我自己的样子，和你拍照。”
话语间，拍立得已经被显示了出来。
画面中竺染望着满墙的自然植物，气质宁静，却因为听到了拍立得的声音而露出讶异的表情。
这张照片拍得很自然也很生活化。
“拍得挺好的。”
竺染夸奖道。
“你用自己的模样，那我也变回去吧！”
伴随着一阵数据流，22岁青年模样的竺染，变成了18岁稍显稚嫩的竺染。
同样气质沉静，同样眸色是满是生机的绿，不过18岁的竺染身高要矮一些，身形也更加单薄。
自从竺染来到星际成为这里的‘竺染’后，本就和他只有6，7分像的样貌，在这2个月的时间中变得和他自己越来越像，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是竺染自己18岁时的样子了。
Z从墙上摘了一朵渐变浅蓝色的铁线莲，递给竺染：“送你。”
“谢谢。”
竺染接过花后，自己也摘了一朵深蓝色的牵牛花。
竺染看向Z，眸中盛满了笑意：“低头。”
Z乖乖低头。
竺染将牵牛花插在Z的耳际。
深蓝色的花朵和Z浅金色的发色很衬，和Z的异色瞳也很衬。
Z摸了摸耳际的花朵，浅笑一声。
他仔仔细细端详着竺染，视线直白地落在竺染的脸上，深邃又专注。
明明才几日不见，明明这几天，两人晚上都会语音。
然而直到见到了竺染的这一刻，Z才知道什么语音，什么聊天，对他而言不过是饮鸩止渴，连填补一个缝隙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