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去想内心越空荡,当他后知后觉的想要去打探闻玉灼的消息时,却什么都打听不到了,他堵了邵知晟几次,每次都被会奚落一通,不管那些语言有多难听,带来的伤害都无法缓解他的愧疚与后悔。
一年,两年,三年,不止他不知道闻玉灼的任何消息,这个名字也成了圈子里的禁忌,没人敢再提,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般把自己困在那虚假的四年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离开。
他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重来他还会答应和邵知晟做交易吗?
答案是会的,因为没有那个交易他和闻玉灼就无法开始,只是他不会再冷落闻玉灼,他会放下那些无用不甘和野心,他会认清自己的心和感情,他会对闻玉灼很好很好。
明元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清醒,回头就看到严铎那熟悉的笑脸,“晚点了?”
“嗯,晚了十来分钟。”严铎一眼就看出了明元策的状态不对,问:“你怎么了?”
闻玉灼这个名字在明元策的心里闷了十年,刚开始他是不想和朋友提那个人,后来是不敢提,再后来是不配提,“我刚刚看到了闻玉灼。”
严铎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了听到这话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元策有些口渴,拿起一罐水刚打开听到这话很不解:“什么意思?”
“你在绥州都不知道吗?”严铎身在国外都知道的事明元策居然不知道,随后反应过来笑了下,“自你六年前突然和邵知晟起了冲突后,你就单方面和邵家断绝了来往,所以你不知道邵家的事很正常。”
“什么事?”
“我听说邵家老爷子快不行了,他老人家临终前的就想看到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孙子结婚成家,这样的要求闻玉灼不管怎样都得满足吧?”
明元枫提前知道也就算了,连在国外的严铎都比明元策先知道,“你知道要和闻玉灼结婚的是谁吗?”
“还能有谁?林家的林曼啊!”
林曼?这个让明元策如鲠在喉多年的名字,居然又和闻玉灼扯上关系了,他了解闻玉灼,很肯定闻玉灼和林曼再没有和好的可能。
明元策否定得非常的干脆,“不可能,他们都分手十年了。”
“正常情况下的确不可能。”明元策的反应太大了,严铎解释道:“你说你见到了闻玉灼,那应该也看到了他身边跟的孩子了。”
“你们都知道他有孩子了?”那两声爸爸对于明元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转身揪住严铎的衣领,咬着牙问:“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孩子了?”
“策哥,你这么激动干嘛?”严铎伸手去掰明元策的手,“现在绥州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闻玉灼时隔六年带了个私生子回国的事了吧。”
明元策不肯松手,执拗的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铎不知道明元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只得拿起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明元策面前,“喏,这张照片是上个星期被人发到群里的,都闹过一轮了。”
明元策松开严铎,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人闭了闭眼,缓了会才有勇气去细看。
照片上闻玉灼蹲着,身前站着个四五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满脸笑意的闻玉灼看着镜头,微微撅起的嘴贴在小男孩白嫩的脸蛋上,小男孩笑眼弯弯露出了一口白牙。
明元策颤抖着手抚上照片里的人的脸,自闻玉灼说出再也不见后到今天,这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折磨得他快疯了,在看到那熟悉的笑颜时,刚刚没来得及发酵的情绪涌了上来,他鼻子和眼眶都有些泛酸。
严铎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黏糊,侧过头,看到明元策拿着他手机的右手在流血,低头就看到明元策刚刚拿着的饮料罐都被捏扁了,上面沾着红色的血,连忙把手机抢过来想要帮明元策止血。
手机被抢走,明元策像被激怒的狮子盯着严铎,声音低沉地吼:“手机给我。”
严铎在那种眼神的压迫下,整个人颤了两下,不敢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了明元策。
再次拿到手机,明元策终于把注意力移到那个男孩身上,他见过闻玉灼小时候的照片,只一眼就确定了这不是闻玉灼的孩子,不说长相就说年龄就对不上。
闻玉灼不可能刚出国就能放下所有芥蒂和女人在一起,肯定地说:“这小孩不是闻玉灼的。”
明元策的状态不对,严铎放弃了帮他止血的念头,下车打开驾驶座的门,“策哥,你下来,我来开车。”
明元策精神恍惚地下了车后再上车,嘴里念叨着:“年龄对不上,这不是闻玉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