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策。”闻玉灼有自己的傲骨,明元策都这样说了,他却还是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这四年对你来说算什么?”
“交易,是邵知晟让我掰弯你的,我根本就不是GAY。”
“交易?只是一个交易?”闻玉灼退后了两步,他一直对别人利益为重这一点嗤之以鼻,可结果,他所拥有过的一切都掺杂着利益两个字,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话是悲戚的语气让明元策心肝俱颤,“连你也要在这插一刀吗?”
明元策低下头不敢去看闻玉灼眼睛,“闻玉灼,我是利用你的混蛋,你不该来找我,我帮不了你。”
“你以前明明不在乎那些的。”闻玉灼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人,原来真的没人能抗住钱权势的诱惑,他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你明明已经被明家边缘化很多年了,却在去年回了公司,我真是笨啊!”
闻玉灼的眼底的悲伤和绝望明元策到现在都看不懂,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里的光就那么在他的眼前全部熄灭。
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其实已经动摇了,如果闻玉灼用那样的眼神再多看他一会,他就会忍不住上前,抱住那具摇摇欲坠的身体。
“明元策。”闻玉灼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手心的血迹晕染在眼睛周围,咸涩的眼泪让他手上的伤口剧烈的疼了起来,“此生,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鲜红的血被眼泪晕染开,在明元策看来那仿佛是闻玉灼流出的血泪。
不,明元策的身体跟着闻玉灼的背影迈了两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闻玉灼的身后有邵家,整个绥州的人都知道邵老爷子有多疼这个收养的孙子,邵家的人不可能真的去为难闻玉灼的。
他捏紧双拳克制住了想要追上的冲动,今后他的人生轨迹就能恢复正常了。
呼!
明元策猛地睁开眼脱离了那一段长达四年的梦境,他呼吸急促地端起病床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没时间等心跳平复就立马起了床去找医生拿结果。
看到医生手上那几张薄薄的纸时,却没勇气去接。
医生见过很多这种情况,将报告放在办公桌上说:“明总,我还要去查房。”
“谢谢医生。”
明元策等了一会还是把报告拿了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确认无血缘关系几个字时终于松了口气。
可当他想到闻玉灼对那个小孩的态度时,又高兴不起来了,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去帮我查闻玉灼,查他这八年里的所有事。”
挂掉电话后,他离开医院上了车,不自觉的来到了闻玉灼住的酒店楼下。
闻玉灼会出门吗?会的吧,他至少得去医院看邵鸿远。
一想到等会又能再次见到闻玉灼,心里的期盼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闻郁醒得很早,在床上坐到天亮才起床,打开门就看到闻冉星正坐在餐桌上,在乖乖的吃早餐。
小孩抬头用清亮的双眸看着他,笑着喊:“爸爸,你醒啦!”
“恩,你先吃,爸爸去洗脸刷牙。”
洗漱完后,他动作熟练的帮小孩把翘起来的头发理顺,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闻冉星把自己碗里的虾仁挑出来喂到闻郁嘴边,“爸爸吃。”
“好。”闻郁吃了那只虾仁,在旁边坐下,“爸爸陪你吃早餐。”
父子俩刚吃完早餐,一旁的保姆走过来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了,“别和我提邵家和邵家的人。”
“可是老爷他...”在闻郁阴沉的眼神下,保姆没勇气把话说完。
闻郁转头对闻冉星说:“小星,爸爸等会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吖?”
“爸爸的妈妈。”
“是奶奶吗?”闻冉星高兴地问。
“对,但她已经死了。”
闻冉星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死了,每次听同学提到妈妈的时候她都会难过,想到爸爸的妈妈也不在了,他怕爸爸难过,坐到爸爸的腿上抱住对方的脖子,说:“爸爸不难过,小星陪你去看外婆。”
吃完早饭,闻郁牵着闻冉星出了酒店,在门口看到车上熟悉的凯叔时,整个人都冷了下去。
“小少爷,邵董让我来接您。”
闻郁冷笑着问:“接我?去给他送终吗?”
凯叔听到这话脸色不改,“邵董在医院,请上车。”
昨晚刚梦到了闻以凝,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邵鸿远,“老家伙还能撑几天就让他再多撑几天,我怕我去了能气得他马上嗝屁。”
“邵董他...”
闻郁不想再废话了,“我现在要去看我妈,让他等着吧!”
凯叔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用,试探地问:“需要我送您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