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穆雁生都没有戴。
商尽也唱了一场独角戏,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乐此不疲撞得头破血流。
一回酒店穆雁生就钻进卧室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
他今天穿过的外套随意丢在地上,里面的戒指盒露了出来,穆雁生觑见,扯过枕头丢过去,盖住了,眼不见为净。
他睡了一下午一醒来肚子就饿得咕噜叫,起床去外头,餐桌上果然已经摆上了晚餐,还热乎着。
外面空无一人,商尽也不在。
穆雁生坐下随便吃了点垫了垫肚子,还在想商尽也去哪里了,就听到另一间次卧里传来丁零一声响。很轻。
穆雁生搁下筷子走过去,推开次卧半掩的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
次卧有个露天阳台,此时玻璃门大开,纱帘被风卷起朝两边翻飞,外头的细雨也被吹了进来,地毯被淋得湿漉漉的。
显然这个门已经开了很久了。
要是这样倒也算了,真正让穆雁生震惊的是从刚才就没见人影的商尽也一直就坐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被细雨浇得浑身湿透。
他靠在一张木椅上,背对着自己,手边的小方几上放着一瓶已经快要见底的威士忌,还有几瓶彻底空了的红酒,地下丢满了烟头,而他嘴里还叼着尚未熄灭的半根。
他没有察觉到穆雁生的到来,一口闷下剩下的半杯酒,冰球撞击杯壁,丁零当啷。
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穆雁生走过去,拖鞋踩在吸满了水的地毯上,哒哒地溢着水花。
他走到露台边上的时候,外头的雨也好巧不巧下大了。
听到脚步声,商尽也回过头,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他整个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失恋了投河自尽的水鬼。
“你在干什么……”
商尽也见了他,扯起嘴角笑笑:“陪我喝一杯吧。”他伸手去拿一旁的酒瓶,拿到手了感觉重量不对,这才意识到已经空了,于是慢悠悠地站起身往屋里走,看样子是想去酒柜重新拿一瓶。
他的脚步虚浮,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见他离开阳台,穆雁生赶紧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挡住外头铺天盖地要溜进来的风雨。
商尽也踉跄着去了酒窖,穆雁生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开新的了,他赶忙过去夺走他手里的酒瓶,蹙起眉头:“你发什么神经。”
昨天抽了一晚上的烟还不够,现在居然还在抽,穆雁生本来还想着随他去不管他,一看今天这情形,这怎么能放任他不管?他今天敢淋着雨喝这么多酒,明天不还得喝疯了闹着从阳台上跳下去。
这要真出个什么好歹,他回头怎么和商叔叔他们交代。
不想搭理他是一回事,任他作践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他俩单独出来,商尽也要有什么闪失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他还不至于对他的生命安全置之不顾。
商尽也浑身都是水,至少得先换身干净衣服。
喝这么多酒,也不能立马就洗澡。
商尽也目光有些发直,他不知道商尽也是醉还是没醉,但他反应显然比平时要迟钝许多。
穆雁生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次卧,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的睡袍,想着出去给商尽也换上,谁知一转身,发现商尽也竟然默默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他离自己大概两米远。
次卧里没有开灯,穆雁生伸着手把睡袍递给他,道:“自己把水擦干净了,先换上这个。”
商尽也上前几步,伸出手,穆雁生以为他要把睡袍接过去,他却一把越过了睡袍,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淋了这么久的雨,手上的温度却烫得快要把他灼伤。
穆雁生条件反射想缩回手,没能成功。
手上的睡袍落在地上。
他语气生硬:“干什么?松手。”
商尽也:“不要。”
穆雁生愣了愣,还不等他放话,下一秒商尽也就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拽,他冷不丁地往前跌去,整个人重心不稳倒向了他。
还不等他站稳,就已经被一个湿漉漉的怀抱紧紧包裹住。
他抱的很用力,穆雁生竭力仰着脑袋,下巴被迫搁在他肩膀上,却仍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商尽也轻而易举地把他囚在了怀里。
穆雁生手推着他的胸膛,本是个推拒的姿势,却在耳边那声呢喃突兀响起时倏地泄了力。
“别走……”
他短短两个字,夺走了穆雁生的力气。
商尽也的脸深深埋在他颈窝里,潮湿的雨汽混杂着他的呼吸喷在皮肤上。
穆雁生僵着身体,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