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吧。”
周雾把她眼前的湿发往后拨,突然问,“以前高三运动会,那个跑八百米刚过线就晕了的人是不是你?”
“……是高二运动会。”温辞被问得一顿,几秒后才应,“当时给你添麻烦了。”
周雾当时不想参加运动会,本打算溜出校,正经过八百米终点,温辞噗通一声就在他面前晕倒了。
后来发现是自己班里的同学,他还怀疑过是老余故意派来碰瓷的。
又想起什么,周雾哂笑一声:“运动这么差,跑个八百米都晕,人在校医室还没醒,就有同学来找,说你还报了个三千米……你真行。”
温辞捂脸:“因为当时三千米没人愿意跑。而且我不是跑晕的,我是中暑了。”
“没差。”周雾松开她,“从头练起吧,先练憋气。”
温辞潜下去,周雾在水面外等了一会儿,也跟着她入水。
温辞靠在游泳池墙上,曲着腿,捏着鼻子,小脸痛苦地紧皱。她头发绑得很随意,耳边的碎发在水里缓缓漂浮,一缕阳光投射进水里,她的皮肤仿佛在发光。
周雾心里读秒,在憋气时间快达到她之前的两倍时,他靠过去,想把她抱起来。刚碰到,温辞似是也憋不住了,猛地离开水面。
他们贴得很近,她的呼吸几乎打在周雾身上。
温辞脸都憋红了,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单薄的泳衣布料紧密地贴在她皮肤上,不受控制地微微凸出。睁眼时,水全汇在她的睫毛,眼睛都被浸得水淋淋的。
“我是不是比刚才憋得久一点了?”
周雾懒淡地嗯一声:“难受吗?”
温辞点头,刚想说但还能克服,脖子被拢住,周雾的手指抵在她下颌,让她抬头,“给你做个人工呼吸。”
……
游泳最终还是没学会。
是第一次在室外做。空气潮热,蝉鸣阵阵,偶尔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温辞躺在私人泳池岸边的躺椅上,听见每道大自然的声音都羞耻,都刺激。
周雾刚直起身,温辞立刻把泳衣那两块布料拉回来挡在胸前,周雾失笑:“这里没人,温老师。”
“我知道。”温辞闭着眼,“但……还是很奇怪。”
“好的。”周雾表示理解,他隔着泳衣亲了一下,“那你背过去。”
躺椅太硬,周雾用自己的衣服给她垫在膝盖下。
但时间太久,温辞膝盖上还是青了一块。
事后,温辞小声地对半跪在她面前的人解释:“真的没事,明天就会消了,是我体质问题,我皮肤比较薄,所以容易淤青。”
周雾给她膝盖擦药,指腹很轻地帮她揉了几下,语调漫不经心:“嗯,温老师娇贵,我以后注意。”
温辞:“……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擦好药,周雾把她的长裙放下来,仰头问,“接下来什么度假行程?”
“看海?”温辞说完,忽然想到现在的时间,“不对,是不是该去吃晚饭了?你饿了吗?”
-
最后行程合二为一,两人步行前往酒店的另一家海滩餐厅。
海边的落日每天都不同,昨天漫天红橘,今天是浓厚的淡粉色。
温辞走在沙滩上,低头回窦以晴的消息。窦以晴果然宿醉睡到下午,好在精神还不错,温辞叮嘱她喝一杯牛奶或者蜂蜜水,然后问她昨晚和秦运怎么了?
窦以晴喝断片了,回复很随意:【不记得了,他有病,跟我发疯半天,又不说怎么了,可能我昨晚终于没忍住揍了他一顿吧。】
温辞莞尔。
温辞平时的穿衣风格就比较素雅清新,随便哪件连衣长裙都与海滩适配。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裙,海风把她裙摆和头发撩拨起来,飘摇在被天染粉的海面。
周雾双手抄兜,看了一会儿,举起手机。
他们去了一家清吧式餐厅,船屋装潢,二楼驾驶舱坐了一位正在弹吉他的船长。因为是饭点,餐厅坐满了人,只剩最角落的位置。
这位置像是餐厅硬挤出来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长木凳,几块木板隔着,看不见外面的人,只能听到歌声,服务员进来都得拐个弯,唯一优点是有一扇独属的小窗户。
说好听点是小包厢,说难听点是爆改杂物间。
好在两人都不在意。
半碗意面入腹,温辞便饱了。服务员见他们进餐结束,端了两瓶酒进来,是安排的座位不好而给的补偿:“是我们餐厅特调的椰子鸡尾酒,只有我们店的调酒师才调得出来这个味道,很多客人都是冲着这款酒来的,两位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