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池浅却并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
她看着被元明握在手里的镯子,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的镯子是怎么到主系统手里的了。
如果元明真的是主系统的话。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主系统要在这个小世界里担任这么一个角色?
这个角色连主角都不是。
甚至只是一个在故事里被一笔带过的边缘人物。
她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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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元明的身份目的,池浅没能思考出个原委。
但这个世界还是有好消息的。
谢天谢地,尽管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下来,时今澜并没有什么内伤,都是些皮肉伤。
腿也没断,手也没折,昏迷单纯就是体力不支,要不是有池浅那杯奶茶的糖分顶着,怕是更糟。
池清衍给时今澜清创治疗,池浅跟元明就在一旁打下手。
阿宁请的医生还没有调来,她们三人组就已经提前处理完了。
病舍不适合时今澜休息,池浅刚将时今澜安置回她的房间,就隔着窗看到院子里来了几位西装革履的人。
虽然没有白大褂加持,但池浅还是下意识的产生幻觉。
幻视她大学去偷听医学科的讲座,隔着窗户看到的专家大拿们。
而现在这些专家大拿被阿宁礼待有加的请到自己房间,跟池清衍一起,分析起时今澜的病情。
这些人是各有各的见解,都一针见血。
池浅跟元明坐在一旁听着,插不上话,倒是池清衍不紧不慢,每句话都说的关键。
所以尽管这么多大佬在场,最后还是池清衍作为主治医生拍板。
——去参市,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医院里,给时今澜的腿做手术,术后中医辅佐治疗。
池浅是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毕竟这个事件她经历过,而她经历的版本是时今澜留了在海岛,完全由池清衍的中医治疗。
没有做手术,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遭一场大罪,时今澜自己就在某一天顺利的站了起来。
池浅不知道系统是不是会在故事发展后吸取教训,推算出更合理的故事发展。
但她知道回忆不是未来,她没办法改变,时今澜不可避免的要经历这场手术。而她能做的,就是守在时今澜床边,在她每一次昏睡后,等她醒过来。
这一天注定是兵荒马乱的,圆月挂在窗前好一阵,才等来池浅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
只是尽管家里下午乱糟糟的,人来人往,依旧没有打扰到时今澜的清梦,她还睡着,鸦羽般的眼睫铺散在眼下,好似一双浓密的扇子。
月夜寂寂,池浅的胆子也藏匿在黑暗中,大了几分。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侧过身,偷偷瞧着熟睡的时今澜,眼睛蘸着月光做墨水,勾着过这人的脸颊五官。
时今澜有着很精致的眉眼,月光半拢过去,将她的五官一半隐匿在阴影中,显得轮廓立体。
那细腻的肌肤透着未曾被日光摧残的白皙,若是能在苍白中透出一点红润就更好了。
就在这场偷偷的描绘中,一双眼睛好似画龙点睛般出现在了画布上。
原本熟睡中的人突然醒了,黑瞳落着月光,眼神清明,也透着冷意。
池浅登时就愣住了。
她根本就没做时今澜会醒的准备,眼神肆无忌惮的,被时今澜抓了个正着。
而就在她心中打鼓,觉得完蛋了的时候,时今澜平静又有些干涩的声音响了起来:“几点了。”
倦倦之中,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释放。
池浅忙打开手机,给时今澜精准的报时:“十一点二十了。”
听到这个时间,时今澜稍阖了下眼,思量着,说道:“我睡了很久。”
“嗯。”池浅点头,主动又体贴的替时今澜补上她昏迷时落下的事情:“今天下午家里来了很多医生,他们跟爷爷一起会诊,计划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去参市的那个第一人民医院,先给你把腿治好,然后在慢慢调理你身体内的毒素。”
时今澜听到这话,轻垂了下眼,好像是在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是病人,对自己的病情没什么好说的,遵从医嘱就是了。
倒是跟前这个人。
时今澜没有下午那些人来人往的记忆,在醒来看到池浅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池浅穿过茂密的葎草丛,奔向自己。
葎草上都是细密的刺,勾过人的皮肤就要划下一道痕迹。
时今澜就这样看着池浅,淡声询问道:“那你呢?”
这人有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压迫感,平静的注视着池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