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区鱼池旁的初次邂逅？是找上门要微信主动出击？是火车站刻意的同行？是酒后无意的撩拨？是跨越地球的奔赴？是午夜星空下的偷瞄？是辣椒地里他的拒绝？是带着茶叶出现在异国大学后的重逢？是视频里的云淡风轻？是病后第一时间告诉她别担心的慰藉……
想不明白，程一冉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却马上又被淋湿，她摘下那个莲蓬头握在手里，凑近自己的脖颈冲洗着，有力的水柱近距离打在身上微微痛，平时连自己都羞于触碰的秘密 ，今天要交给那个男人，程一冉目光低垂，睫毛上的水珠像是下雨一般，也淋湿了她的心事。
毛巾缠着头发，浴巾裹着身体，程一冉用手抹掉镜子上的雾气，素面朝天的脸，鲜红欲滴的唇，雾气朦胧的眼，还有那个挂着水珠的项链，钻石包裹其中，像是贝壳上最亮的那颗珍珠。
推开门，房间里的床头灯亮着，章萧站在窗边，手里夹着烟，却没点，看到程一冉出来，把整只未动的烟丢进了烟灰缸，一步步走向她。
他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腰间缠着一条浴巾，大片的腰腹露在外边，常年干活的身体十分紧实，没有刻意训练的痕迹，都是实用的存在。
“你头发都没擦干……”程一冉抬手摸了摸他的发，章萧却一把扯开她身上的浴巾，“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
女孩一览无余的站在他的面前，看得男人原本充血的眼睛更加猩红。
“那适合说什么？”她问。
“你那天不是挺会的吗？”章萧也不碰她，眼睛却如刻刀般一点点盯遍她的全身，说话都咬牙切齿的。
“我忘了……你教教我！”房间里很暖，却挡不住她的发抖。
“自己想！”章萧还是没碰她，只与她相对而立，不断的反复的看，眉头紧皱，鼻息深重。
“章萧？”女孩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章萧像是被叫醒，“嗯”了一声，收回了扫荡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睛。
“章萧！”她又唤了一声，章萧的眉舒展了一些，看，她不是挺会的吗？
女孩往前凑了一步，本就不远的距离缩得更短，柔软的小臂攀上他的胸膛，翘脚吻住他的嘴角，“章萧！”她又唤了一声，果然是来索命的！
章萧一把抱起女孩，两步来到床边，就势欺了上去。
床头灯的光线只能照亮侧脸，章萧低头吻了上去，两个剪影凑在一起，不断交叠变换。
“我尽量给你留个好印象！”男人的声音从身上传来，忽远忽近，女孩自己打开了礼物盒的丝带，这是她能送出的最珍贵的大礼。手指化作他的使者，游历整片山河，“你怎么这么软，跟块奶豆腐一样！我都不敢用力……”
他的话程一冉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就不回答，只应对都已经是个难破天的事，哪还分得出心来思考答话，而且男人压根也不需要她回答，身体已经给出了悸动的回应。她渐渐发烫，渐渐柔软，渐渐飘在半空，渐渐沉入海底……
如虔诚的臣民，吻过了全身做为朝拜，章萧凑到她的脸旁，再次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碰，用呼吸打着招呼，薄茧轻探最后的秘密，搅动着她灵魂的缺口，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如此难以应对，程一冉的眉一直皱着，眼睛却倔强的看着男人，不肯错过他的一丝变化。
“那天，你在沙发上，对我说什么来着？”章萧的声音已经哑得一塌糊涂，勉强发出的声音犹如魅惑人心的鬼话。
程一冉脑袋不听使唤，想不起来，她无助的摇着头，扭动着不适应侵入的身体。
“你说，让我要了你！再说一次……”章萧的鼻尖贴着她滚烫的脸颊。
“你要了我吧！”女孩的声音是颤抖的，碎落一床。
“叫我的名字，再说一次！”
“章萧，你要了我吧！”女孩用她最后一丝力气完成着男人的要求，再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章萧不可察觉的露出得逞的一笑，手指施虐般蹭过她自己咬肿的唇，扯开一条细缝，“你好，程一冉小朋友……”
传闻中的疼痛应邀而至，即使男人倾尽了温柔，做尽了准备，这一遭仍是躲不过去的，她狠狠咬住了口中的手指，转移着疼痛，章萧用嘴唇吻掉眼角所有的泪，顾不得再分给她太多怜惜，章萧也是自身难保，强忍脊背的酥麻放慢了节奏，他答应过，要尽量给他留个好印象的。
…
章萧是在哗哗的水声中醒来的，身边已经没有人，听声音应该是在浴室洗澡，天还没亮，她竟然就起了！
床头灯一夜未关，只有它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两个当事人的记忆都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