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们不就是怕我高考完还缠着你儿子吗?今天必须表态,绝对没联系!
谁知茅顺妈妈并没有因此高兴,仍然还是一脸的忧愁。
“怎么了?茅顺妈妈?”萧章问。
“茅顺有没有跟你表达过什么想法?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章恍惚了一下,“没有啊!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外地工作,今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他了,您放心,他上了大学肯定能交到合适的女朋友,不会是我!”
茅顺妈妈叹了口气,“萧章,虽然这话我说着不太合适,但是我现在希望是你!”
?
什么情况?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无力感再次袭来,这思路不对啊!
茅顺妈妈顿了顿,“萧章,你看,你能不能主动联系联系茅顺,跟他谈谈心,聊聊天,交个朋友就行?”
“这……恐怕不好吧!”完了,这种感觉越来越熟悉,仿佛昨日重现。
“嗯,确实是我唐突了,那今天打扰了,我先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见。”茅顺妈妈起身离开,竟然没有走完最后“逼宫”的流程,越来越不对劲。
又是几天相安无事,马上到七月,一年中最热的日子。白天根本不敢出门,只有一早一晚才适合人类活动。
这天傍晚,熬了一天的太阳终于下山,萧章跟着楼下阿姨正聊天,说到小区物业经理竟然给别人当小三,话题正在兴头上,刘姨几步走了过来,拉起萧章的胳膊就走。
“咋了刘姨?”萧章的黄瓜才啃一半,嘴里那口还没彻底嚼碎。
“你快去看看吧……茅顺要完了!”
“啥?”萧章赶忙加快了脚步,心想进屋先打 120,然后上楼拿钱去医院……,现金就两万,也不知道够不够,手机银行倒是还有,不知道医院支不支持网银支付……
但是看着刘姨的表情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不像是外孙子突发疾病的焦急,愁倒是真的很愁,抬头纹都快解不开了。
阔别许久,萧章再一次踏入茅顺的家门,顾远之正从房间内换鞋出来,跟萧章打了个照面,热情地跟她招了招手,看起来表情很轻松,不像有什么大事发生。顾远之也和刘姨打了个招呼,但是老太太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没看到,很冷漠,没有任何反应。
顾远之尴尬地收回手,出了茅顺家门。
茅顺光着膀子,穿着个纯黑的紧身四角裤,对着敞开的冰箱门,正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大口大口地灌,从嘴角流下来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滚落,一直流到黑色内裤的字母边上,他没有穿他的卡通内裤欸!
不对,现在不是关注内裤和胸肌的时候,萧章收回了险些刹不住车的目光,茅顺看到她,也没有很高兴,用手抹了抹下巴和肚皮上的水,对萧章说:“把你哈喇子擦一擦!”
萧章没有意识到他在调侃,真擦了一下,才发现哪有什么哈喇子!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茅顺朝着自己姥姥说:“我都跟你们说了,找她来没用!”
说完,大咧咧地走去沙发。
“你看你这孩子,套个裤子啊!”姥姥进屋给他拿出一条运动短裤,盖在他最该遮掩的地方,茅顺不耐烦地扯起来直接丢地上。
姥姥气得不行,又不好当着萧章面儿发作,萧章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茅顺也没用什么急病,觉得待在这有些尴尬,“刘姨,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别别别,萧章你别走,你跟他聊聊,劝劝他……”
这可难为了萧章,劝什么呢?没思路啊!
“我跟他聊什么呢?”
“聊什么都行,你就跟他说话就行,好人一生平安。”
突然被架到了‘好人’这个高度上,萧章很无措,她根本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呢!
刘姨一看茅顺压根不看萧章,眼睛紧盯着电视,她走过去把遥控器抢过来,按了关机键,又把遥控器有仇一样扔在了茶几上,发出咣当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吓人。
“你们聊,我下楼跟她们聊会天。”说着就要出门,临走又回头对茅顺说:“再这么下去你……你……”
姥姥说不下去,摔门而出。
萧章像是宫廷剧里旁观滴血认亲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喘,规规矩矩地坐在刘姨亲手创造的二人空间里。
看姥姥出门,茅顺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裤子,不紧不慢套上,掩盖了有些飞扬跋扈的地方。
“你又怎么气你姥了?”
“我没气她,是她自己找气生!”茅顺从厨房拿出洗好的香瓜,从一盆香瓜里左闻右闻选出一个幸运儿,大手掌一拍,变成不规则的两半,把甜的香瓜尾巴那半香瓜子清理干净,递给了萧章。自己吃小头,里面的瓜子也没弄,大咧咧地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