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不想被我知道, 就别在景家的酒店搞事。”
景沅捏了捏鼻梁, 眼镜被她尾指勾着, 晃晃悠悠地反射着阳光。
白玖跟司凜的事情她不好也不会多管,都是成年人, 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但司凜到底是她们几个人里年纪最小, 心性也最单纯的一个, 景沅还是点了白玖一句。
“司凜不是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玩咖。你逢场作戏一句, 她是会当真的。”
“我知道分寸, 沅姐放心。跟小司凜之间也是她说的算。”
白玖唇畔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看着手背上被烫红的一点,不甚清晰, 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
“不过, 就宋家这么点儿东西,还值得你这么的耗费心思, 一点点的蚕食?”
景沅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语气中含着讥讽。
“猎物死的太快就没意思了,越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才越是惶恐。看着他们每天活在在担惊受怕中,很有趣,不是吗?”
白玖一口烟差点儿喷出来,笑了一声道:“还得是你。”
她将烟在垃圾桶上捻灭。
“外面那些人总评价我是笑面虎,心狠手辣。却不知道我也都是跟你学的,在你面前,我那点手段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我好歹还能给他们个痛快,你却是慢刀子割肉,让猎物死之前还要担惊受怕,受尽痛苦。”
景沅其实还有一点没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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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这点东西她当然是看不上眼。宋家在豪门圈子里只能算是挨了点边的小门小户,整个宋家加起来也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点的资产,之所以要让宋家破产,也不单纯是给小姑娘出口气那么简单。
之前她让姜特助调查沈郁欢的资料的时候发现,沈眉是在两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变成植物人。
当时沈眉正重新装修麻将馆子,挂招牌的时候,因为工人的操作失误,固定的安全绳没有安装好,导致招牌掉落,正好砸中了站在下面的沈眉。
几个工人像是吓傻了,愣在原地,要不是旁边的邻居及时报警打120,沈眉差点没能抢救过来。
只是人虽然抢救回来,却一直恢复不了意识,一直以植物人的状态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两年。
因为沈郁欢和那个姓王的护工照顾得当,沈眉虽然因为长久卧床十分瘦弱,却没有什么并发症。
这场意外乍看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操作失误的工人及时认罪,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姜特助在调查的时候的调查报告里,有一件事令景沅十分在意。
沈眉出事不久前的通话记录里面,竟然有一通打给宋家声的电话。
给前夫打电话并不奇怪,但沈眉对宋家声的厌恶之情不比沈郁欢少。
十几年不联络的人突然有一天会打电话给对方,一定是有很重要,或者突发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大概率会跟沈眉最在意的人,她的女儿沈郁欢有关系。
姜特助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果然,很快查到在沈眉出事后,宋家声完全没有联络过沈郁欢,甚至连探望都没有。
反倒在沈眉出事没多久,他带着一家人跑去欧洲度假,玩乐了三个多月才回来。
时间点又如此微妙的在那名玩忽职守的工人被判刑后没多久。
景沅见多了豪门里那些肮脏的手段。
所以她几乎不需要额外的证据,就可以断定沈眉出事跟宋家声有着直接的关系。
宋家声就差将“背后指使者”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整件事都透着杀人灭口的氛围,但宋家声为什么要杀沈眉?
无论宋家声多无赖,杀人那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罪大恶极,他不可能轻易铤而走险。
景沅之所以还在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宋家声,也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宋家声买凶杀人的切实证据。
可人做过恶,就必将要受到惩罚。
无论宋家声之前做的有多干净,她都一定会揪到他的尾巴,将他送入监狱。
不过,在那之前她,也会先享受一段时间将猎物玩弄在鼓掌间的乐趣。
看着宋家声在惊慌失措中日夜难安,也算是让他提尝一尝自己作恶的苦果。
至于这些事情,景沅没打算太早让小姑娘知道。
除了不想吓到沈郁欢,也是不希望影响她的心情。
小姑娘生命中大部分的苦难都源自宋家声,所以她有多讨厌提及宋家声景沅知道,自然也没必要让小姑娘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