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真的。”
沈郁欢点了点头, 又顿了一下,“但也不是真的。”
秦茉:……
秦茉看到镜头里的自己一脸震惊, 拾回表情管理后,立即拷问沈郁欢。
“你最好老实坦白,你和景沅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哇沈郁欢!你怎么连我都不说!”
沈郁欢:“最近实在太多事了,没来得及……”
沈郁欢和秦茉之间没什么秘密。
秦茉最惨的日子她陪着过来,她最难捱的时光也是秦茉撑着她走完。
所以,秦茉是她最后一块能够说点真话的净土。
沈郁欢抱着乌龙茶,坐在阳台上,跟秦茉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夏夜的风吹来一阵着特有的潮湿和闷热,今晚没见到月亮,星空闪烁,浩瀚明澈。
“所以,你们现在算是合约恋爱?”
秦茉表情带了点严肃,眉头也皱在一起,显然是在忧心。
沈郁欢双唇淡抿,“也不算。”
秦茉无语了一瞬,搓了搓脸,点头。
“确实,你俩连合约都没有。不过,就算合作是你提出的,景沅就没说给你点儿酬劳?”
“我帮她应付家里,她帮我跳槽挡桃花。还送了我珠宝高定,算起来,我还是占便宜的。”
沈郁欢葱白似得指尖捏着喝空了的乌龙茶瓶子,摇摇晃晃,扬唇笑了笑。
她将两人之间说的仿佛只是人情世故,可心里却明白是在遮掩什么。
她和景沅的那点牵连,始于她的试探和算计。
心里滋生出的点点情愫,不过是因为入戏后必然产生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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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潮湿夏日里必然会有的滂沱大雨,也必然会生出的翠色青苔,等阳光照下来的时候,水雾蒸干,青苔枯萎,一切都会留在逝去的夏夜里,宛若梦一场。
她害怕自己不够入戏,演的太假不能让金主满意。
又怕太入戏,演的太真,连自己都骗进去。
秦茉却是了解这个闺蜜,瞧着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一个人,实际上最是较真。
她忍不住提醒,“其他都好说,你别真陷进去就行。”
说完又想起上次在Zenith,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景沅那样的人,想要找个应付家里的假未婚妻,什么样的找不到?
偏偏选了沈郁欢,还从白玖那儿把人给撬了去参加拍卖会。
对于景沅而言,这种行为已经称得上招摇过市了。
加上景沅之前几次三番帮沈郁欢的忙,现如今怎么看都显得不那么单纯。
说不准还真是“见色起意”。
沈郁欢的那张脸,也算是有能征服冰山的资本。
秦茉心里忽然乐观了起来,她换了个角度道:“说起来,景沅这样的高岭之花,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啊。你们要是真擦枪走火也不算坏事。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一个中肯的意见,快速忘掉人渣带来的伤害,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一个高质量的人谈场恋爱。”
沈郁欢:……
要不你还是别劝了。
分手之后,如果不是许亚琦和杜沁两个人总往她面前凑,沈郁欢半点都想不起她们曾带给她的恶心。
两人又聊了会儿秦茉最近筹备婚礼的琐事,挂了电话,沈郁欢抱着双膝,叹了一声,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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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驶入万山壹号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
夜深露重,景沅来得突然,老宅里的佣人们都已经准备休息了。
张叔出来迎她的时候,少见的没那么板正,只穿了马甲,没罩制服。
“都下去。”
景沅看了其他人一眼,声音不带半点温度低命令,只留下张叔一个。
“老爷子在书房?”
人越老觉越少,老爷子这个点钟一般都会在书房里写会儿字。
张叔点点头,提醒她,“老爷子这两天不大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显而易见。
她先斩后奏,又不服管教。
从来都是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景沅迈步进门,直接去了二楼书房。
走过场似的敲了两下门,不等里面应声,径直推门进去。
景老爷子果然在练字,听见景沅进来,头也没抬,仍旧挥毫泼墨。
在纸张上写下“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的最后一笔,似是还算满意,才放下笔,将纸张搭在木架上晾干。
“怎么这么晚过来。”
“您跟我这儿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
景沅自顾自地坐进了中古藤编沙发椅中,长腿随意地叠在一起,等着老爷子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