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黄:“罗侍郎夫人的花宴没能去,下回李夫人的花宴,可得去一趟。”
方青洛:“知道了,我过几日去跟姨母要请帖。”
当晚,方青洛在灯下看着木簪子发呆。
她与萧探花,真有过一段故事么?
正寻思,有人在窗子外轻轻敲了敲。
方青洛脱口问道:“谁?”
“是我。”萧天衡低低回答。
方青洛忙回头看了看房门,见关得严实,这才起身去开窗。
“萧探花这么晚过来,有何要事?”
萧天衡低声道:“我有件事想要证实一下。”
“进窗内再说,站这儿容易被人瞧见。”
方青洛眉头一跳,不由自主让开身子。
萧天衡“呼”一声跃上窗台,进了房内。
他回身,关严了窗子,倚在窗边看着方青洛。
方青洛:“萧探花想证实什么事?”
萧天衡不答,突然跨前一步,伸手臂去揽方青洛。
方青洛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不想退得太猛,差点摔了。
等反应过来,她已伏在萧天衡怀内。
萧天衡揽着她腰身,俯头看着她的唇,低低道:“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方青洛心跳加快,没错,这情景太过熟悉。
萧天衡紧了紧手臂,“这几晚,我总梦见你,梦里全是这场景。”
“你有没有梦见我?”
方青洛抿抿唇,俏脸生霞,不肯回答。
萧天衡看着她,轻声道:“不肯说话,那便是梦见了。”
“我们之间的故事,定然比梦里还要精彩。”
他说着,轻轻松手,退到窗边。
“方姑娘,接下来两个月,我有大事要办,应不会过来。待办完,再来看你。在咱们没恢复记忆之前,请方姑娘不要与别人定亲。”
方青洛抬眼,脱口道:“若有人求亲,我不答应,过后再没有好人家怎么办?”
萧天衡:“我会负责。”
方青洛:“如何负责?”
萧天衡:“我娶你!”
方青洛疑心自己听错了,不由揉揉耳朵。
萧天衡:“等我!”
说着推窗,一跃而出,消失不见。
方青洛关好窗,站在窗前良久,依然疑心自己听错了。
萧探花啊,可是京城贵女们争着要嫁的人,会来娶她?
虽说那晚他亲了她,但她只当是一个绮梦,并不敢奢想。
萧天衡回到家,躺到床上时,身体又开始发烫,依然是中药症状。
他抚自己的唇,适才若不及时跳窗走,恐会在她面前露出中药症状。
虽一晚睡不好,第二日依然早早起了。
因他得到线索,已知晓吃边关空饷的人是谁了,只是需要再找证据。
待证据足了,便将这证据悄悄透给左御史。
以左御史为人,定然会弹劾吃空饷的人。
一个月后,京城发生两桩大事。
其一,左御史带着一群人跪在宫外,弹劾太后的弟弟伯安侯吃边关将士空饷,要求审问伯安侯,将其绳之以法。
其二,众多大臣上折子,要求皇帝下旨令楚王就藩。
皇帝焦头烂额,召了萧太傅进宫商议。
萧太傅道:“陛下,左御史手中有伯安侯吃空饷的证据,人证物证皆全,现下若不处罚伯安侯,恐难以服众。”
皇帝皱着眉,伯安侯敢吃空饷,其实是他默许的。
他让伯安侯修建皇陵,可边关打仗,国库空虚,户部无钱,伯安侯筹不到钱,向他请罪,说想先挪借一点军饷,过后再补上。
后来一直没补上,再后来,就吃空饷了。
萧太傅又道:“陛下,先前几年,军饷不足,连着打败仗,死了那么多人,伯安侯大罪啊。若不治他的罪,恐犯众怒,也恐犯天怒。”
皇帝自不怕什么众怒,但一听天怒这两个字,心下一跳。
他的头发被烧光之后,至今没长出来,常夜不能寐,疑心是上天降罪于他。
天怒……
数日后,伯安侯被问罪抄家,男的流放,女眷充为官奴。
太后因着伯安侯之事,也闭门不出。
与此同时,皇帝下了两道旨。
第一道旨让楚王带着宋馨择日离京就藩,到藩地再大婚。
第二道旨让云阳郡主进皇觉寺清修,没有旨意,不得出寺。
楚王带着宋馨离京后,云阳郡主也哭着去了皇觉寺。
京城众人讨论得热闹。
没料到,很快又出现一桩震惊朝野的事。
皇帝下了罪己诏。
令人宣读罪己诏后,他同时下旨,宣布退位为太上皇,将皇位传给太子,令太子即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