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的另一个啤酒瓶立刻又砸了过去。
“贱人！还敢瞪老子！”
“老子打死你！照样能再娶一个！”
女人手里的菜刀动了，朝着啤酒瓶砸过来的方向甩过去，她发出了抵抗，那一瞬林山海瞬间把哆嗦的赵航捞过来蹲下了。
一手捂了赵航的眼睛，一手捂了小女孩的眼睛。
一阵剧烈的磕撞碎裂声，随后就是骂声和惨嚎声。
“爸爸”的凶狠和“妈妈”的突然疯癫，在客厅里造成了一场非常危险的案发现场，程阳揪着其他人的衣服一直往波及不到的角落躲，全程旁观了这场矛盾。
平时那个男人家暴自己的妻子习惯了，还是头回遭遇妻子的反抗。
所以愤怒异常，几乎是捞到什么东西就往女人身上撞，但女人也像是终于再长期的压迫下疯了，手里的菜刀狠命的朝着男人身上砍。
男人发出了疼痛的喊叫，然后利用力量把女人撞翻，薅着对方头发往茶几上撞。
哐！
哐！哐！
茶几的尖角处流下殷红的血液，浓稠而骇人。
就在这时候，小女孩用手指扒开了林山海的手，从指缝里死死的盯着“爸爸”和“妈妈”在互相杀死。
“妈妈”被撞的没有意识，她的头上全是血。
看的林山海都忽略了女孩的举动。
而男人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也在不停的冒血，男人猩红的眼神看向程阳。
“儿子！帮爸爸把这个贱人宰了！”
程阳脸色麻木的没有动作，就看着“妈妈”还凭着一点仅存的气息在挣扎，在血泊中捞到了那把菜刀。
然后用尽力气砍过去，砍在了男人胸口。
男人疼的撒开了女人，浑身也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无力。
两个施暴者都已经难以动弹。
姚天一看着这令人反感的场面，扭头询问程阳。
“我们怎么办？”
反正不会给这两个人打救护车吧。
而林山海在赵航抱着自己发抖的时候，才猛然意识过来自己右手边已经空了，小女孩不见了。
“欸？那小妹妹呢？”
他着急的四处寻找，程阳眼神淡淡的看着客厅茶几旁边，小女孩从茶几角落爬了出来。
浑身沾染了血迹，像个血迹斑斑的小尸体。
“她……”
林山海看见她本来要叫她的，但对上那双阴鸷仇恨的眼神，整个人就像失了声说不出话。
女孩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露出笑容。
“妈妈。”
女人用残存的意识朝她伸出手。
结果得到的却是小小身影走过去，用小手摸了摸她沾满血迹的头发，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遍体生寒的话。
“你怎么还没死啊？”
林山海浑身一哆嗦，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露出笑容，攥着手里的水果刀扎进女人的脖子里，嘴里喃喃重复着。
“他打我，你也打我。”
“他打你，你还是打我。”
“我究竟犯了什么罪！我不是贱人！”
那水果刀就那么一刀一刀就扎进脖子里，每一刀都带出喷溅的血迹，直到女人的身体完全瘫软下去。
小女孩抬头看了程阳一眼。
那眼神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哥哥，我杀了爸爸，你不会怪我吧？”
程阳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小女孩又像个恶鬼一样爬到了“爸爸”身边，在男人虚浮惊恐的注视下，他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贱人！你想干什么！”
“跟你妈一样都是贱皮子！天生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骂声在一声“噗呲”动静中消音了，匕首扎进了男人的脖子，然后小女孩那细细的小胳膊转动匕首，似乎要将男人的喉咙捣碎。
“你儿子……可没来救你哦……”
这句话听的姚天一心里一阵恶寒，惊悚异常。
“咱们赶紧走吧！”
恐怕这小女孩是被家庭逼疯了，待会儿连他们一起宰！赵航也呜呜的劝说程阳。
“快走，我们快走。”
程阳挪动了一下脚步，但是有些犹疑，他看着坐在血泊里的小女孩，小女孩也那么冷冰冰的看着他。
似乎在观察程阳下一步的举动。
程阳从心里猜测，如果自己要走，那么女孩一定会追过来追杀他们。
所以他还是停在原地没动，在身边阿勇一扯一扯的催促下，程阳放缓了眼神，对浑身血淋淋的小女孩伸出了手。
“跟哥哥走吧。”
“哥哥不会打你。”
众人眼中，小女孩眼神里的戾气一下子就没了，就那么红着眼睛看着程阳，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他们几个人面前。
小女孩朝着程阳伸出了血淋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