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游的回答还和上次一样。
余景更不解了,“我为什么是鱼?”
还不等易宗游回答他又问:
“你什么时候纹的。”
易宗游看了他一眼,“今年春天,我回国之前。”
“?”余景错愕,“春天?我们那个时候好像还不认识吧。”
是不是这家伙在诓骗自己,搞不好之前真有喜欢的人?现在解释不清了开始往自己身上套了。
余景思绪乱飞,脑海中已经编造出一整件“白月光替身”事件了。
“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我难道不可以认识你吗?”易宗游捏捏他的脸。
这句话又让余景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开始思考到底什么意思。
“你,你怎么会认识我。”余景呆呆的问。
“你想知道吗?”
“想。”
“亲我一下。”易宗游把脸凑近示意他。
余景有些扭捏,但还是在他脸上啾了一口。
“说吧。”
易宗游把他往怀里抱了抱,漫不经心道:
“其实在瑞士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啊?真的假的。”
余景很是错愕,他从没听易宗游这样说过。
“真的。”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我们见过面吗?”
余景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无心再吃。
易宗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余景那天晚上。
是到瑞士的第三年,那边的产业刚稳定爬升,傅肆隐和几位朋友喊他去喝酒。
易宗游来得晚,他刚入座,就听到同桌的一个法国朋友说了句:
“现在酒吧已经开始招聘模特当服务员了?这种营销手段不错。”
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刚好看到一个服务生的背影,穿着咖啡色的工作服,后脑勺看起来毛茸茸。
易宗游漫不经心收回目光,没太放在心上。
酒喝到一半,他起身去酒吧外的一条长廊接电话,幽深又静谧的楼道在暗色系灯光下显得诡谲莫变,脚踩在地毯上一丝动静都没有。
他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长廊后的一扇门传来,说的是英语。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兴趣。”
“为什么?难道我哪里不好吗,还是说我这张脸哪里不够完美?”对方也用英语回复,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那道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不是,我有恋丑癖。”
易宗游没由得笑了下,这是什么新型的拒绝方式吗,恋丑癖,学会了。
长久的静默后,走廊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束花,一看就是因为长得太帅被拒绝的那个。
易宗游透过门缝看过去,有“恋丑癖”的那位已经转身往反方向走,视线昏暗,只能看到那只毛茸茸的脑袋。
第44章 因为你不乖
回到酒吧内,易宗游入座。
“哪去了,这么久。”傅肆隐问。
“学习。”易宗游倒了杯酒漫不经心回答。
“?”傅肆隐看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行。”
同桌的朋友按了服务铃,几分钟后一个华人服务员过来了。
“两杯自由古巴,谢谢。”
那个服务员似乎有些忙不过来,便冲着前台喊了句:
“小余,贵宾A座,两杯自由古巴。”
“好的,马上。”
那道熟悉又清润的声音传来,易宗游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微微侧目看过去,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暗色系灯光打在他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温软的眉眼,温软的唇,明明冷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委屈又可爱的意味。
小鱼?
名字倒挺特别。
似乎只要注意到对方一次,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中就会不停的注意到那个人。
易宗游之前经常被朋友叫来这家酒吧喝酒,从没遇到过余景,可自从这次往后,几乎每次来都会看到穿梭在酒吧里送酒调酒的他。
偶然和傅肆隐去那家朴塔店吃饭,也会碰到余景。
对方只一个人坐在窗边吃饭,却显得并不孤独,很认真的大口品尝食物,似乎吃饭对他来说是件极其极其享受的事情。
只要易宗游想,那么余景全部的个人资料就会放在他面前,甚至能细微到一些个人习惯,或者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饭,他都会知道。
但易宗游没这么做,那样没有意义。
整整一年,易宗游遇到了余景三十二次,却只知道对方叫余景,那天晚上叫的是小余而不是小鱼。
在某所学校读大四,周末会在那家酒吧兼职,然后以“恋丑癖”的理由拒绝一个又一个人,每个月中旬会去朴塔吃一次饭,似乎是发了工资?
他不确定,但从这些细微末节里慢慢观察一个人,是种很奇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