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这时候才注意到二哥今天的摊子和以往不一样,不仅桌子换了一张新的,也多了一个长案板,而且新的桌子上铺着一层大大的油皮纸,多余的油皮纸坠在桌子四面。
“二哥,我回去就把你说的话告诉他们。”知道万安做的事情后,张冬现在迫切地地想要见到他。
把冰凉的酸梅汤倒进二哥的竹筒里,张冬和二哥聊了几句便回家了,路上也会停下来买一些家里后院没有种的菜。
张冬回到家,万安和万兴都没有在家,推车和新做的一桶酸梅汤也都没在家,他猜到万安可能出门摆摊去了,而二哥万兴应该是去买下的铺子监工。
如今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张冬鬼使神差地走进卧房从嫁妆柜子底部拿出自己装压箱底钱的钱袋,他记得前天晚上他被万安抱去洗完澡放在床上,迷迷糊糊间看到万安打开过他这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没一会儿又把东西塞进柜子。
张冬现在想想,总觉得昨天晚上万安拿出来的东西是他的装压箱底钱的钱袋。
打开钱袋,张冬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地看到里面放着五锭一两的银子和文哥儿退还给他的九贯二吊铜板,万安把他交给文哥儿的一两银子又给他放回到钱袋里了。
张冬拿出钱袋里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把它放进家里平时放钱的匣子里,他还是希望能自己花钱给二哥买一个大木伞。
……
当天下午,万安从外面收摊回来,看到冬哥儿看他的眼神便知道冬哥儿已经知道他早上给二舅哥张夏送大木伞的事情。
张冬从厨房出来低着头走到万安身边,他认为自己和文哥儿配合得十分完美,按道理,万安应该不会猜到文哥儿让他做的木伞实际上是自己想要买来送给二哥的。
“万安,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猜出来你拜托你的朋友文哥儿请我帮忙做大木伞的事情吗?”不等冬哥儿回答,万安自顾自地开口,“冬哥儿,我是你的枕边人,我当然知道你的情绪和想法。”
“首先,冬哥儿你不知道你的情绪有多明显。自从你去集市上见到你二哥后就每天中午给他送解暑汤,而且每次见完你二哥回来,你都会闷闷不乐,又经常看着我和二哥两人欲言又止。其次,你的朋友文哥儿没道理在得知做一把木伞只要八吊钱还会给我掏出一两银子做木伞,而且他也没有需要用到这把大木伞的地方。他给出的理由实在有点烂,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假话。”万安顿了顿,伸手握住冬哥儿的双手,“最后,冬哥儿,你有心事应该直接和我说的。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不希望你嫁给我后想要为你家里人做些事情会变得瞻前顾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种事情对你心生不满,我不会有那种心思的,我已经知道你和你家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冬哥儿,我希望你每天快乐,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嗯嗯!”张冬抹了一把眼角,故作轻松地点头,“我都被你说得有些想哭了,哈哈哈。我们不要说这种煽情的话了,让人听起来好不自在。”
“啊!你这个坏哥儿,我今天想了一天,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好意思对你说出这些话的。”万安一下子被打击到了,抱着冬哥儿忍不住哀嚎,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话说出来。
“哈哈哈……”张冬开心得哈哈大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但他现在对万安完全心疼不起来。
“哎哎哎!冬哥儿,你不能这样,我正被你伤得想要哇哇大哭哎!”
回复他的依旧是冬哥儿乐不可支的笑声,万安把脑袋放在冬哥儿的肩膀上,看到冬哥儿笑红的脸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行吧,反正他已经把心里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知道冬哥儿脸皮薄,不好意思正面回复他。
气氛正温馨时,万兴开口打断了他们继续卿卿我我下去,“你们两个人要腻歪到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要瞎了。”
等到店铺开业,他一定整天待在店铺里,省得总是看到像今天这样伤害自己心情的一幕。
“二哥,你这明摆着就是嫉妒我。”万安不满地开口怼破坏自己美好心情的二哥。
万兴给了他一个白眼,并对他说的那句话给了三个字的回复——“呵呵呵”。
这下好了,万安不因为冬哥儿没有回复他而沮丧了,转头挥拳要去打他二哥。
“喂!你别过来啊……”
“我就过来!”
“你几岁啊?还搞这一套!”
“……”
张冬和文哥儿好笑地看着两兄弟在院子里你追我赶,乐得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