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娘一琢磨,都觉得王贵那双手是被王秀英给砍的。
“唉,真可怜。”遇人不淑,一辈子就毁了,王秀英就是个例子,“小妾哪是那么好当的,说不定要挨欺负。”
“唉……”文哥儿也叹气,从小就认识的人,没想到最后是这个下场,“希望她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想点好的,那富家老爷有钱,她以后总不用再被王贵欠下的无底洞赌债拖累了。”
“是啊。”听文哥儿说起王贵的赌债,张冬挺想知道王家人有没有把王贵父子俩这次欠下的赌债还清,“文哥儿,王贵他家拿了那富家老爷的三百两银子,他们把王贵和他爹欠下的赌债还上了吗?”
文哥儿点头,“嗯,听说是把赌债给还清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这次还上了,以后能不能还上就不一定了。冬哥儿,你觉得以王家父子俩的尿性,他们能忍住不赌?”
万安觉得文哥儿说的有道理,王贵这次能把媳妇儿给卖掉换钱还赌债,如果王贵他儿子没丢,指不定下一次卖的就是他儿子了。
“文哥儿说得对,我也觉得王贵和他爹不可能改掉赌钱的坏习惯。”万安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王贵居然因为赌钱,自己把自己作死,变成变成没有手的废物了,“等着瞧吧,王家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王贵没有手什么都干不了,王贵他爹又是那副狗样子,他们家就只有王贵他娘能撑着了。”
“王贵他娘也撑不起来,以前王秀英没走的时候,他们家的活都是王秀英在干,就连王秀英刚生下孩子的时候,他们家的衣服都是王秀英不坐月子下床洗,饭是王秀英做,什么活都是王秀英干。现在王秀英被他们送走了,他们一个个懒猪一样的人能干嘛呢?愿意干嘛呢?恐怕只会自怨自艾,打算在家里坐着等死了。”文哥儿对王贵一家三口十分看不上,他爹即使身体不好,也会想着在家干点他能干的活呢,王贵他爹娘有手有脚的,年纪又不算太大,居然让王秀英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张冬只同情王秀英和孩子,对于王家其他人却同情不起来,王秀英毕竟没有亲自做也没有掺和到王贵对付他们家的那些事情中去,她只不过是倒霉地被王贵爹娘收养,长大以后又倒霉的嫁给了不学无术、滥赌成性的王贵,她前二十几年都在被王家人压榨。
“就算王贵他们一家三口的下场会很凄惨,那也是他们作的。”
万安故意调侃道:“冬哥儿,我以为你又要同情王贵他们一家三口,觉得他们十分可怜呢。”
文哥儿在一旁偷笑,万安又开始了,他要是隔三差五不对冬哥儿耍耍嘴皮子,像是会浑身痒痒不舒坦一样。
张冬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为自己正名,“我又不是烂好心,值得同情的人,我当然会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我干嘛浪费那些感情?我只不过是觉得王秀英是个苦命的女子,生活在那样的家里,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像之前她和她婆婆出门摆摊和咱们抢生意,如果没有王贵他们一家三口逼她,她说不定也不会出来摆摊,我每次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我都睡着又醒了,还能听见她在厨房里洗刷的声音,早上我刚醒,她又早就在她家厨房里开始剁馅饼的馅料了。”
“这样可怜的人,难道我也要踩一脚吗?难道我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活该,骂她命不好吗?很多汉子在家里个个是大爷,我们这些小哥儿和女子就不要互相看笑话了。”
听到这里,文哥儿赞同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我爹娘从小就疼我,海哥对我也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的汉子,说不定我现在的日子和王秀英过得一样苦。王秀英和王贵是从小一起长大了的情谊,她嫁给王贵都能被王贵一家那么欺负,更不要说其他盲婚哑嫁的小哥儿或女子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的汉子有多难了。”
万安连忙麻溜地讨饶,“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
文哥儿看够了好戏,笑着转移话题,问起大头的事情,“冬哥儿,我今天来除了是来找你说话的,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们两个人,是赵婆婆托我问的。大头不知道怎么合了方老爷子的眼,方老爷子想要认大头当徒弟,把自己酿酒的手艺交给他,但是大头好像拒绝了,说是要等他大哥和二哥回来,他大哥和二哥答应以后,他才能给方老爷子当徒弟。赵婆婆想让我帮忙问你们两个人,大头他大哥和二哥是什么来历,干什么去了。”
张冬还真不知道大头他大哥和二哥的事情,他扭头看向万安,“万安,你知道吗?”
“我也只是听大头说起过一点点。之前不是有人传大头是跟着镇上的一个恶霸,在那个恶霸手下讨生活嘛,那恶霸好像就是大头认的大哥,至于大头的二哥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去年大头的大哥和二哥出去跑船做生意去了,留大头一个人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