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证据摆放在眼前,它们无声告诉他一个真相。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拼凑出母亲当年临死前想要告诉他的话。
时津,不是时津,他不是时家的孩子。
他这些年压抑的情感,被道德底线拉扯的挣扎,每每看到时津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的疯狂冲动——
到头来,都是虚妄。
时斯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迷蒙了他看向母亲遗照的视线。
他道:“要狸猫换太子,却又不把太子杀死。”
他徒手掐灭烟支,“妈,你和外公真是给我留下好大一个隐患。”。
。
祭拜完宁玉琴,时斯直接驱车来到时宅,时宅的管家拦住他。
“大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时老吩咐过,最近不准任何人探望。”管家补上一句,“包括您和小少爷。”
时斯看了眼追踪器,显示时津就在时宅内部。
爷爷偏心偏的太明显了点。
“不让我进去的前提,是不是得让时津出来?”时斯耐心等待。
管家惊讶,“小少爷不在时宅啊。”
时斯又低头看了眼,红点移动了,去了附近的公园。
时斯点头,“好,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管家叹气,目送大少离开,看了眼时间,惊叫:“哎哟,到溜老张的时间了,老张!老张!”
“别叫了,老张刚被小张带去公园了。”不远处有园丁提醒道。
公园不准开车进入,时斯将车停在距离红点最近的位置,下车,直奔红点而去。
既然他与时津之间再无任务束缚与枷锁,他有的是资格将时津揽入自己怀中,去疼爱去占有,去打上专属自己的标签。
距离红点只剩一片茂盛灌木丛的距离,时斯停下了脚步。
周围无人,独剩风声。
时津就在灌木丛另一边。
时斯缓道:“崽崽。”
灌木丛另一边没有回应,但那人显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天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那晚我受气味控制,对了做了不好的事情,你恼我气我我都接受,但你不该躲着我,你也清楚,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那晚我情绪上头,问了一些比较冒犯的问题,让你紧张害怕了吗?”
对面依旧不回答,看来还在气恼中。
时斯揉了揉手腕,没关系,现在他和时津之间,多的是培养感情的时间。
“崽崽,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时斯觉得自己已经将暗示的话说的很明示,“回到我身边,你所担心的一切事情,我都会为你解决。”
“包括你——非时家人的身份。”
哗啦——
他强行拨开茂盛灌木丛,期待看到崽崽像奔向那个人一样地,奔向他。
“大、大少爷。”
灌木丛后,却是一脸惨白的保姆,和一旁对他微笑摇尾巴的老张。
根本没有时津的身影。
时斯面色倏尔阴沉。
保姆噗通跪下,“大少爷,我敢保证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津呢?”他问。
保姆几欲哭出来,“我真的不知道小少爷在哪里,这几天我都没见过小少爷。”
“汪汪!”俺也是!没见过小主人!
时斯的目光看向老张。
老张尾巴摇的更欢了,直接奔到时斯跟前,狗头蹭他裤脚。
追踪器上的红点也显示和他所在位置重叠。
时斯一直以来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死死盯着老张脖间的项圈。
老张更亲昵的蹭他。
“呵。”时斯笑了,“原来是你。”
这些天一直在时宅附近打转的红点目标,早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时津,而是不知何时变成的老张。
他以为崽崽一直在时宅待着,便松了警惕,还刻意给他几天时间来平复心情。
结果事实告诉他,崽崽根本不在时宅,那他这几天人在哪里?
是一直和那个叫谢归的在一起吗?!
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可能会做出的事情,时斯只觉得气血上涌,内心的暴虐心无限放大,他转身就走。
保姆赶紧牵着狗绳,要带老张离开。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大少爷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保姆心惊胆战,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听到了时家的秘密,她知道的,太多了。
结果大少爷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对老张招手:
“过来。”
老张屁颠屁颠过去。
保姆根本不敢阻拦。
时斯蹲下身,摸了摸老张的狗头,说:“你是他抱回来的,现在他不见了,你能找到他的,对吧?”
“汪!汪!汪!”不知道大主人在说什么,先叫几声表忠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