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址发你了,叫我私人医生赶紧过来!”
时家人都有安排好的私人医生,但时津因为自己性别问题,从来不启用私人医生,这次要不是傅昼出事,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启用,以至于,他都没有私人医生的号码,只能通过金黎转告。
金黎应了一声“收到”,时津就将电话挂断,车停在路边,他像个落魄小狗一样也坐在路边,想抽根烟,记起来烟放在车里。
现在车内肯定充满了傅昼那傻缺的信息素,他不敢打开车门。
他不停查看时间,终于在过去十分钟后,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他抬头。
“怎么是你?!”来人是谢归!
“夜跑,你车坏了?”
谢归一身运动装,戴着头带,将他光洁额头露出,更显出他五官硬挺俊美,头发微微汗湿,长点的几撮贴在他额边,再被他随意抚到后面,动作随性又性张力十足。
“眼睛都看直了。”谢归垂眼,目光锁定时津。
时津倏尔收回目光,“不用你管。”
医生怎么还不来!
“我会修车,我看看。”说着,谢归就打开车门要查看情况。
“别!里面……”
但为时已晚,傅昼浓郁的信息素疯狂从半开的车门中涌出,“津哥,津哥我好难受,呜……你的抑制剂呢……”
“哈……津哥……”
谢归面色一沉。
时津捂着口鼻过来,“赶紧关上,这小子中了别人的计出了点状态,我叫了医生,应该差不多快来了。”
谢归活动了一下手腕,“不用,人,我也会修。”
说罢,便上了车,反手将车门反锁。
时津瞪眼,旋即猛拍车门,“喂喂喂!谢归你要做什么!你是疯了吗!随便一个敏感期的Alpha你都可以吗!你踏马别乱来!你要是敢动傅昼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
“谢归!给我开门!”
“艹!”
明明是他的车,结果现在他进不去了。
时津头一次感到着急,绕着车转动,试图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钻过去。
要是傅昼真的被谢归……
一想到那个后果,他的思绪就乱成一团麻!
是他错了吗?错在一开始不该隐藏自己性别,不该在和谢归发生关系后说自己是Alpha从而扭曲了他的性别观。
万一傅昼真出什么事,他就是间接凶手!
“谢-归!”时津双眼通红,用力一拳砸到车门上,将价值千万的豪车车门的都砸变形。
要砸下第二拳时,谢归打开了车门。
他坐在驾驶座上,锐利狭长的眸子朝上睨,盯着时津,“很紧张他?以为我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时津一愣,看到了谢归脚下刚用完的抑制剂,以及已经昏睡在副驾驶上的傅昼。
明白自己刚才担心太过,以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能性都冒了出来,原来谢归只是关门隔绝信息素,来给傅昼打抑制剂。
不过,谢归竟然会随身携带抑制剂,难道上次他的敏感期还没过去?
“因为你们从小玩到大,所以他在你心目中很重要,是么?”
谢归的疑问将时津发散的思维拉回,质问般的语气却令他不舒服。
“谢了,我现在要送他去医院,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去。”毕竟是刚刚帮了自己好友,就这么将人赶下车,时津还是会受良心谴责。
谢归轻呵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时津并不想回答关于傅昼的问题,从而对问出那个问题的自己感到微许嘲讽。
“我来开车吧,你状态也不太对。”谢归淡道。
时津犹豫两秒,上了后座,“麻烦你了。”
谢归打开了窗,车内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很快随着流动的风而消散殆尽。
几人抵达医院,金黎叫来的私人医生也赶紧过来,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模样,出口却是地道东北话。
“人伤哪儿了这是?唉呀妈呀面色惨白,呼吸急促,这是昏迷前受了惊吓吧?整个住院先!”
随后才跟时津介绍自己,“时少您好,我是您新的私人医师,我叫赵乔立,您唤我乔立就行!”
时津观察了几眼,“什么时候来的华国?”
“打小在这儿长大,别看我是个外国人,我英语从小就最差。”
随后,乔立小心翼翼询问,“时少,您身体没事儿吧?”
“我没事。”时津一把抓住了谢归的手腕,“但我朋友受了点伤,你帮我给他做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所有项目都不能漏,记住,是所有项目。”
他此刻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大意了一件事。
他对好狗的话过于信任了。
好狗说谢归有信息素识别障碍,他就信了。
好狗能屈从于他的金钱和权势之下,万一也能屈从于别人的金钱权势下,给他传递假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