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津其实对顾澋印象还不错,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顾家子,她应该早对顾灵动手了,所以他更倾向于顾澋本身并不清楚自己身份。
大概率就是顾灵把除席悍之外的顾家私生子都干掉了,顾家几个叔叔又不能自己掌权,在没有办法下,洗脑了顾澋,让顾澋以为自己真是顾家私生子,从而将她带在身边培养和控制。
结果顾灵不仅调查出顾澋接近她的目的,更是调查出顾澋非顾家子的身份,两位姓顾的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思绪。
但时津还是想不通——
尽管这些消息的确叫人震惊,可顾灵是从千锤百炼的火海中打磨出的锋利宝剑,不至于被一个别有用心接近她的人打乱一切理智,由着对方捅自己?
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时津和谢归对视一眼,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疑惑和猜测。
他告别席悍。
席悍已然被这几日工作和人际关系折磨得有气无力。
“你们要是能先把顾澋找回来也好,相比较我,她才是继顾灵姐之后能挑起公司大梁的人。”
时津点头,“找到的话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和她说的。”
又三天过去,就到了热闹繁华的元旦跨年夜。
然而顾家的事情让时津无法轻松,这个跨年夜也不像往日愉悦轻松。
在这期间他试着联系顾澋,但都一无所获。
席悍也开始扛不住顾家的大局,几个小问题出了错就被顾家三个叔叔揪着不放,叫嚣着让他下台,傅家本还想出面,但被顾家以“我们顾家自己的家事也要你们傅家插手?莫不是你们家傅昼少爷看上我们家席悍了?”。
这话一出,傅家果然不再插手,默默骂顾家不要脸。
之前顾家本想找时家时津联姻,现在好了,联姻的另一方现在重伤不醒,这事儿怕是不成了,但大概是天助顾家,没了一个顾灵,又来一个席悍,能和顾家联姻的对象一下子多了不少,且不说傅家傅昼,时家谢归亦或时斯,就算稍次一点的家族,那单身适婚的Alpha可不少。
所以三人又轮着对席悍开展洗脑大法:
“你既然入了顾家族谱,顾家的财产肯定是有你一份的,你一个Omega应该学着如何相夫教子,干嘛要在公司里和一群Alpha拼个你死我活呢?”
“顾灵搞死了那么多私生子,却独独把你留在身边,我知道你对她很感激,但你也要搞清楚,你以为她是真心甘情愿把你留在身边吗?她还不是怕我们说她心狠手辣,所以才留你做个她良善的证明,你啊,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傻孩子啊!”
“时家才是真正心怀不轨的人,顾灵是我们顾家人,她受伤住院本该是我们几个叔叔照顾她,结果时津那小子竟趁我们不备给她办理了转院,现在顾灵人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你说她人是死是活不就全凭时津一句话?他这行为,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席悍呐,你要防的人不是我们啊,是时家!具体来说,是踏马时津!”
席悍全把这些话当成屁一样的放飞了。
跨年夜,外面灯火通明,不少人跑到街上准备倒计时跨年放飞气球等,让道路堵塞的一动不动,席悍只好放弃开车,根据时津给的地址,步行到来到一处私人疗养院。
这地方他隐约记得自己来过。
推开一处房间的门,就看到依旧陷入昏睡中的顾灵,以及一旁闪烁着亮光的仪器。
他坐到顾灵身边,“姐,我好累啊,你平时要扛的就是这样的压力吗?”
“我能力实在是有限,感觉再有三天,我就要扛不住了,我不敢想象顾家被那几个叔叔们掌权后的局面,我看他们对时家很是不满,像是要推翻如今以时家为首,顾傅两家为辅的局面。”
“就连我都看得出来,凭他们三个的脑子,推翻时家简直是痴人说梦,到时候顾氏集团八成会分崩离析。”
他掩面,“我真怕你一醒来,面对就是这样四分五裂的公司。”
“姐。”席悍眼眶泛红,鼻头也泛红,“说实话,一开始你找到我,道出我的身份,说要认我当小弟,会把我当成弟弟看待,给我该有的一切,还顺带警告我别生不该有的心思,那时候我还挺不屑的,我从小就对亲情这东西看的太悲观,从不奢望这种珍贵的东西会降临在我身上。”
“但你出现了。”席悍语调缓缓,“我才暗暗决定把你当成我唯一的亲人看待,你就出了事,顾澋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的三人组,现在就剩我一个人顶着。”
“我的前后都无人,我有点害怕。”席悍越说越委屈,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头埋到床上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