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认真,小宋老师……”
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偏过头来,微微弯唇,“小宋老师,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宋知安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叫老师,他点点头,“当然可以啦!”
车子回到家,已经是次日1一点多了。
这个点了再下山有些勉强,司机便在客房住了下来,早上才跟着采买的人一起下山去的。
宋知安这一觉睡得很好。
尽管他的睡眠一直不错,但也很少像这样才睡了一会儿,就精神饱满的。
中午的时候,他去看了看后院种的东西,发现经过两个星期的生长,已经郁郁葱葱了。
吃饭的时候,纪南琛就发现了宋知安的不对劲。
青年的眼睛又亮又透,浅棕色的眸子小猫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纪南琛克制着想将宋知安那一头棕发揉乱的冲动,放下筷子问:“怎么了,小宋老师?”
虽然这个称呼,是昨晚宋知安自己允许的。
但乍一听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他端起其中的一盘生菜,咬着唇兴奋地问:“你知道这些生菜是哪里来的吗?”
纪南琛视线往后院瞥了一下,心里猜了个大概,但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宋知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拉着纪南琛没受伤的那只手就往后院跑。
原本只剩一些人工草坪的地上,现在被种满了各种绿色的蔬菜。
纪南琛认识一些,但更多的他只知道或许上过他的餐桌,他却不认识。
宋知安为他介绍这些自己的“杰作”,笑得眉眼弯弯。
“别人种玫瑰我种菜,浪漫不死也饿不死!”
他笑得开朗,阳光正好穿过他的发丝,从缝隙里照到他正牵着纪南琛的手上。
青年的手指很细很白,微凉的触感像是他曾在拍卖会上买下的一块价值连城的玉。
不,比玉还要漂亮。
宋知安很快松开手,自顾自去摆弄自己的青菜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两人吃饭吃到一半就跑出来了。
而纪南琛也没有在意,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回去了。
回到饭桌上,两人将宋知安自己种的小菜吃了个精光。
似乎真的自己种出来的菜,比旁的都要美味可口。
没吃一会儿,纪南琛又接了一个电话。
看清来人的名字,男人的眉心一闪而过一丝不耐烦。
“我吃完了,去接个电话。”
宋知安端着碗,点点头说好。
望着纪南琛的背影,他沉思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纪南琛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就像是在这张温柔绅士的皮囊后面,还隐藏着什么一样。
他想了半天,只想起了昨晚纪南琛靠在他肩头的模样。
算了,一切应该都是他的错觉吧。
纪南琛的这个电话打得很快,宋知安刚刚收拾完桌子,男人就出来了。
紧近着,门就被咚咚咚的敲响。
宋知安站起来要去开门,被纪南琛制止了。
“我自己去。”
宋知安察觉到了来人的不一般,只能乖乖说好。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真是准到离谱。
门刚打开,他就听到了一道甜得发腻的男声,“哥!”
声音甜蜜得转了两个弯儿,就连宋知安都觉得背后发紧。
纪南琛却没有任何要理他的意思,声音冷漠:“纪礼,你来做什么?”
纪礼原本从听说纪南琛受伤那一刻,就想飞奔过来看他的。
但是中间有些事情被耽误了,这才拖到了现在。
因此,哪怕现在纪南琛的声音冷漠,他还是为能看到眼前的男人而欣喜若狂。
他小心克制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甚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哥,听说你生病了,我特地来看你……”
“嗯,”纪南琛已经走到桌子前面坐下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到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闻言,纪礼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就往客厅里来。
宋知安大概也知道这位是干嘛的了。
一般而言,像纪南琛这种前期不需要负债,自己有经营良好的公司的小白花,都会有一个自己的仰慕者。
也就是俗称的炮灰。
他们比他这种男保姆路人甲炮灰,作用要强大一些,往往会在关键时刻以包括但不限于下药、献身、表白等等方式,激起渣攻的嫉妒。
然后诱导渣攻说出千古不变的渣男台词,“怎么,你就这么缺男人吗?离了男人一天一都不行?”
接着来上一场强致爱……
正想得出神,纪礼发出了一声尖叫,“你是谁?你怎么会在哥的房子里?”
宋知安很无语,他托起自己的小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