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少爷偶尔玩这么一两次任性的小把戏,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让他有些不得不去关注傅栖眠了。
“好了,开始开始。”几个公子哥胜券在握地交换眼神——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那肯定是要让傅栖眠赢啊!
坐在柔软的双人沙发上,傅栖眠朝着对面的戴沃投去一个目光。
戴沃心领神会,将经过自己手的骰子盅交给傅栖眠。
象征性地摇了两下,傅栖眠用纤薄的手按住骰子盅,突然转过头,朝着江焕诚眨眨眼睛:“你猜,这局我们是会赢,还是会输?”
其实答案想都不用想,就是会赢。
但江焕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俯下/身,用手指轻轻叩着桌上装着冰块和酒的玻璃杯。
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所有人都很兴奋——一条很大的鱼咬住了鱼饵,如果能够成功捕获,这可是值得炫耀几十年的事情。
背对着喧闹的甲板,江焕诚垂着眼睛,看向傅栖眠弹钢琴一样敲打着骰子盅的手。
“不知道,是输是赢都可以,随你。”他声音突然变得暗哑。
闻言,周围的公子哥都倒吸一口气,啧啧摇头。
明明有如此高的段位,傅栖眠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拿下江焕诚!
外面似乎进入了拉锯战,巨大的海鱼在水中挣扎,钓客抓紧了鱼竿,和翻腾的大鱼较劲儿。显然,他的钓鱼技术很熟练,即便这条鱼很可能刷新他钓鱼生涯中的记录,他也不慌不忙,慢慢地让这条庞然大物耗尽力气。
面对江焕诚的回答,傅栖眠歪着脑袋,挑了挑眉,突然笑了,上扬的狐狸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形状。
“三、二、一,开!”
雪白的手和乌木的骰子盅形成鲜明的对比,抬起的那一刻,众人看向里面的骰子——
“啊哦。”傅栖眠勾了勾唇角。
五颗骰子,全部都是一,小得不能再小,必输无疑。
除了戴沃,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
输、输了?
傅栖眠输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完了都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干的。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傅栖眠会不高兴、神情复杂地看向双人沙发那边的时候,却发现傅栖眠笑得更加灿烂明媚了。
“输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江老板,我手气不好。”
小狐狸眯眯眼,端起桌上的酒杯,里面冰块晃荡,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江焕诚也拿起酒杯,顺着傅栖眠的动作,两只杯子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杯底,溅出来一点酒液,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至少酒的味道不错,不算输。”江焕诚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吧杯中酒全部喝完,只剩下冰块,在水晶杯底滑动,留下一道水痕。
这一段拉扯,饶是那几位公子哥,都有点忍不住要鼓掌。
“上了!”
甲板上一阵欢呼声,巨大的金枪鱼跃出水面,铁筑一般的背脊闪着迷人的光泽,足足有大半个人那么长,即便到了甲板上,鱼鳍和肌肉也在不停地游动着,仿佛不甘心就这样被捕获。
可惜,从它落到甲板上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命运——那个钓到他的人,在拍了几十张跟它的合照后,已经在满意地用手比划它身体的部位,开始和周围的人商量每一个部分要怎么分食。
上钩的鱼,就这样已经被口头瓜分完毕。
“你要吃吗?”比起骰子游戏,戴沃明显对新鲜的鱼肉更加感兴趣,“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大腹的肉。”
傅栖眠不爱吃纯生食,让戴沃给他找一块可以做香煎鱼排的位置。
这艘游轮上有最顶级的厨师,举办一场小小的开鱼仪式很简单。见状,几个公子哥也跟着戴沃出去看那条鱼。
“你不去吗?”傅栖眠记得,江焕诚好像也挺喜欢钓鱼的。
“不用。”人都走后,江焕诚一动不动地盯着傅栖眠,看着他把酒喝干净,咽了咽喉咙。
过了一会儿,他难得地找了个话题跟傅栖眠聊天:“你那工作室,准备怎么在两年内超过悦江?”
轻松地耸耸肩,傅栖眠散漫地靠着沙发的另一端,丝毫没有打算接近江焕诚的意思:“再说吧,这种‘机密’的事情,当然不会说给你这个竞争对手听。”
这种话在江焕诚听来,完全就是准备摆烂,输定了。
他做出老有预料的表情,笑笑,却并没有打击傅栖眠:“好。——不够我这里正好有一个路子,不知道傅老板愿不愿意要?”
“什么?”
“一个音综,就是唱唱歌,有个季军的名额。”
听见这话,傅栖眠有些微微诧异。
倒不是对音综季军已经定好而惊讶,而是愕然于音综开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