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蔡觉得刘挽太能挣钱这点事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刘彻想必也不能避免为刘彻所忌惮吧。因此李蔡才会有些拿不准,刘彻一直放任不管关于刘挽种种不好的流言。但凡真想护着一个人,怎么也不应该放任舆论发酵的的对吧,尤其眼下的是愈演愈烈。偏刘彻依然没有要动手管管的意思。
情况随着刘彻越来越不管,竟然有人在上林苑外要求刘挽给个交代。
不,或许更贴切的话,得知刘彻召集文人共聚于上林苑中作赋,既有人在上林苑外控诉刘挽贪墨赈灾银两,致使百姓惨死,受灾之地有人都赶到京城,求刘彻彻查此案。
因着刘彻创察举制,又有刘挽建藏书楼育天下英才,故这一回通过举荐被刘彻留在长安的各地人才有六十之多。
刘彻原本得了人才,心情上佳,结果怎么着,有人在上林苑外闹事,不仅如此,底下的这些刘彻才得到的人才里也有人在此时出面相询,“敢问陛下,因泰永长公主是陛下宠爱的女儿,陛下便如此徇私舞弊,一味偏袒,难道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既见人才,谁家不好奇这一年得来的人才都是何等的才学,既心存好奇,刘彻也无所谓让人看,上林苑里皇帝召见才子,如此大好的日子,何尝不是各家入上林苑观景聚会的好机会。男/女虽然分宴,但离得不远,不过是隔着帘子罢了,外头的动静各方都能听得分明。
上林苑外的动静闹大了,又有贤才出言相询,女眷中,目光落在刘挽身上,无声的似在询问,刘挽当真做下这等不义之事?
正主儿刘挽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好似那外头说的事同她毫不相关。
刘彻依然不有作声,如此态度,自有臣子出面道:“言重了言重了。”
意示一旁的人将这坏气氛的拖下去,那位青年不过二十四五岁,不由分说的将企图拉他走开的人推开,不善的道:“陛下,自泰永长公主赈灾以来,贪墨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小民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派人查个清楚?是非黑白,本该有个结果。当为天下知,大汉律法并非摆设,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安心。明陛下志安天下,并非满心只有私/欲。”
“放肆。”刘彻在听到只有私/欲时,喝斥一声。
“父皇。”刘挽终于出来,站在廊下,一旁华柬为刘挽打起帘子,刘挽站在台阶下同刘彻福福身子,“事因孩儿而起,连受灾之县百姓都被他们请入长安了,如此兴师动众,该开始准备收尾了。”
刘彻闻言应一声,“既如此,你来处理。”
“诺。”刘挽应下,有人心下的警钟大响,刘挽放任事情发酵至此,是有意为之?
刘挽不管,缓缓的走下,走到那仗义直言的人跟前,与之平视,这一位只高刘挽小半个头,刘挽站定,那人虽然对刘挽有些不满,依然同刘挽作一揖道:“拜见长公主。”
“读过庄子的书吗?”刘挽背剪双手而问,青年一愣,终是点头。
刘挽即问:“河伯为何恐叹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青年面上一僵,反驳道:“长公主,这与长公主是否贪墨赈灾钱款一事有何干关?”
“你要和我说的仅仅是几句风言风语的,所谓我贪墨赈灾粮款一事?”刘挽反问,青年控制不住失态的与刘挽四目相对,刘挽道:“如果是,那我们言归正传。”
不过是寻个由头好找上刘挽,另有旁的事也等着刘挽的人不敢接话。
刘挽冷哼一声,走到刘彻跟前,迎视众人道:“你们等的是今日,我都在这儿了,有话诸位倘若再不畅所欲言,我是不会再给诸位机会的。”
“敢问长公主,安容处不肯收留男子的规矩,是长公主定下的吗?”确实,刘挽居于上林苑,这些日子不怎么出门,想见刘挽见不着,要问的话问不到,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刘挽不管,刘彻何尝不是同样的态度。多少人挖空心思的想,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找着刘挽,必须得让刘挽出面,才能将事情解决。
刘挽迎向提问的一个人,四十来岁,一脸愤慨的人,冷笑一声道:“在问我之前,你了解过安容处吗?但凡你在长安街上随手捉一个人问上一问,你都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另外,我再给你一个答案,安容处是我开的,钱是我出的。我也要问你一句,我必须要收留什么人?我是欠了谁的?做善事做得天/怒人怨,我算有史以来的第一个?”
没有人想到刘挽会在最后补上那样的话,话一出口,企图挑刘挽毛病的人都无言以对。
对啊,刘挽是在行善对吧,行善,她不能选择把钱花在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