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细细喁喁的说着闲话,麦亦芃没有打搅,悄悄退出了房间。吃过饭,又上班去了。
秦蓁蓁虽然一直在跟廖小月说话,却分了一丝心神在外。听到外面没了动静,猜测着麦亦芃出门之后,不由发出重重的叹气之声。
“我真怕他有个不好,将来我没脸见招招。”秦蓁蓁苦笑,“不怕你笑话,其实原来我是一点不信封建迷信的。我们网站的天师文我都懒得看。可真等招招走了,我又想信一信了。”
“一样。”廖小月轻声道,“我也想再见见妈妈的。”
秦蓁蓁不想放任自己沉浸在伤感里,定了定神,赶紧岔开话题道:“你找到家人,是不是准备改名了?”
廖小月沉默。
“不愿意的话,改跟你妈妈姓也好。”秦蓁蓁看了廖小月一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舅舅不愿意。”廖小月十分糟心的把舅家说了一遍。
秦蓁蓁:“……”
“林家毕竟是有钱人家,”廖小月笑了笑,“他们不提,我太上赶着显得有所图。”廖小月没说的是,她挺想看看从上次见面起,就再没主动提过改姓的林家,到底能无情到什么地步。
如果林家实在不愿意,她也不稀罕。何况……大病一场的她突然对麦亦芃产生了兴趣,想想林仕强之前的“谗言”,她不可能对林家一点防备也没有。尽管林家与她是血脉至亲,但在立场上,她必然是站在麦亦芃这边的。
毕竟,她生病时,推着她去看病的是麦亦芃;守在浴室外谨防她摔倒的是麦亦芃;温柔的替她吹干长发的,还是麦亦芃。
然而,廖小月想拿下麦亦芃并不容易。她一个小保姆,何德何能与少年天才相匹配?要知道人是社会性动物,不可能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评价。所以即使她想明月入怀,也至少得考上本科。
小保姆配博士,弄不好能上个新闻头条;但本科生配博士,就没什么稀奇了。
何况以她腰椎情况,以后恐再无法从事体力劳动,那更要竭尽全力考个好大学了!
秦蓁蓁不清楚廖小月心思,倒是认真的点评了两句:“反正你不着急,试探试探他们的态度也好。不过……”
秦蓁蓁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人贩子必须抓!林家那边有消息了吗?如果他们不愿意起诉,已经成年的你,也可以跟他们打官司的!我有认识的律师,可以介绍给你。”
一语提醒了廖小月,前段时间她问过进展,说是人贩子还没抓到。今天有空,恰好问问。于是廖小月拿起手机,拨通了林仕强的电话。
“爸,人贩子抓到了吗?”廖小月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没!”林仕强提起这事有些来气,“也不知道那含家铲怎么那么会躲,全网发的通缉令,居然没抓到。哦,对了,姓廖的抓到了,民警查访,他们虐待过你。少说也要判三年。但他们有个未成年儿子,曾来娣一个人把罪顶了!”
廖小月拳头紧了紧,当年买孩子就是廖祖养的主意,难道他就这么逃脱了吗?
好在,对面很快给了她答案。林仕强的声音隔着电话,都透出了一股阴狠,“呵,以为逃脱法律制裁是好事?我还真就怕他被抓进局子了!”
廖小月心中一喜,正想问详情,林仕强那边又进来了电话,便二话不说把她的挂断了。
秦蓁蓁:“……”这么大事,廖小月不问,林仕强还真能不主动通知。这亲爹,绝了!
廖小月的表情也扭曲了一瞬,好半天,她才试探着问:“阿姨,我爸的意思是……廖祖养他会私下报复?”
秦蓁蓁笑得意味深长:“放心吧,像你爸这样搞实业的……廖祖养蠢了才让老婆顶罪。”有钱人想整一个穷老百姓,那可太容易了。甚至都不需要动到非法手段,轻轻松松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要不然九歌大赚之后,麦耀祖为什么比早年更重视麦亦芃的品德教育?
不就是怕养出个熊孩子,为祸一方吗?
好比前些年她收拾自己爹妈的时候,不过是弄了部超低成本的网剧,免费给地方台播放。然后把渣爹的原型是谁透露出去。都不用她亲自出手,她那死要面子的渣爹就被左邻右舍喷成了脑溢血。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骂死了,多少是要担点责任的。但一群人说闲话,把一个人气死了,当然是法不责众咯。
等她爹嗝屁了,她每个月卡着当地低保线给她妈两百多的生活费。接着隔三差五在分好组的朋友圈里,定向朝左邻右舍炫富。据说老太太现在过得很不好,没钱吃药,成天在家哭天抢地。估计过两年就能跟她爹夫妻团聚,下辈子锁死接着做短命鸳鸯了!